灵芽把药碗端进去没多久，苏泰安就如她想的那样醒来了。

醒来后苏泰安记忆有点模糊，但依稀记得灵芽扶着自己，似乎救了自己。

他挣扎着坐起来：“灵芽，是你救了爸爸吗？”

灵芽给他背后塞了枕头，点头道：“我只是举手之劳，苏善人不用往心里去，先把药喝了吧。”

苏泰安看着药，只觉得口里仿佛还是有血的腥味，他沉默地喝了药。

中药很苦，却不及他的心苦，他对灵芽愧疚道：“对不起灵芽，我接你回来，承诺给你好的生活，结果却没办到，你与我生疏，不叫我爸爸也是应该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是个成功的人，可是看着我那些不孝子欺负你，我才突然明白，我真的很失败。”

灵芽拿过碗放在一边，淡定道：“你一直很在乎称呼，其实我不太懂，但若你真的这么希望的话，我可以叫你父亲。父亲。”

苏泰安瞪大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灵芽平静道：“父亲。”

苏泰安激动得不行，但很快他就发现灵芽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没有温情。

她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

苏泰安心里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你不是打从心里将我认作你的父亲，你只是、只是可怜我？”

灵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我从来也没否认过。但是我不懂你说的打从心里认作是什么意思。”

苏泰安有些着急：“意思就是你接纳我作为你的父亲啊！就是、就是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跟我建立起一辈子的联系，不管身在何处，有我在的地方你就觉得是温暖的港湾，是家。”

灵芽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苏泰安满心期待：“所以你这样想过吗？我知道我现在没给你这种感觉，但你是否期待过，或者渴望过？”

灵芽摇头，干脆利落：“没有，你说的想法我从未有过。而且，实不相瞒，最晚冬天我就会离开。”

苏泰安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你会……离开？”

灵芽：“是的，我本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今天你儿子们找我谈了谈，他们说因为我的出现你才郁结于心，我也向他们保证会解决这件事，所以我今天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说一下。”

“我很感谢你，因为有你，和那位我还来不及见过的生母的存在，灵芽才能降生于世。你们之于我，没有养育之情，但有生养之恩，我会记得这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