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区。
重光堂。
洋房内宽敞的客厅里。
一身褐色和服的土肥原贤二,此刻正在认真听取丁默邨的工作汇报。
“将军,这安娜被他们安排去了近郊,打听到说是她好久以前就想建造一个温室花房,来培育一些自己喜欢的新品种”
丁默邨见土肥原贤二的脸色黑了下来,知道是自己啰嗦,吓得豆大的汗珠直流:“您看要不要把她监视起来?”
“不必。”土肥原贤二宽大和服袖摆一挥:“这事不着急,你回去好好看住那几个军统人员,要好吃好喝供着他们。”
“这”丁默邨似乎一时猜不透土肥原贤二的意思,又微躬身向前探了探。
“死人是没有用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威胁你的,明白的?!”土肥原贤二那双聚焦的小眼睛,透出幽幽的亮光
丁默邨好似一下子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您是说”
土肥原贤二笑道:“只要他们活着,总有人会想办法救他们,或者杀人灭口。”
“属下明白!”丁默邨望着面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日本在华头号特工,此时心里又多了对他的几分忌惮
出了重光堂,在外面等候着的心腹张小通,赶紧打开那辆凯迪拉克防弹车的车门
一路上,后座的丁默邨都闭目养神,坐在前座副驾驶座上的丁时俊却急不可耐开口了:“阿兄,土肥原将军说怎么处理?”
丁默邨微微打开眼睛,又闭上,揉了揉鼻心:“还能怎样,先养着。”
丁时俊不乐意了:“阿兄,这么好的立功机会,我们可别让李士群他们”
“咳!你闭嘴!”丁默邨怒了。
这时,开车的张小通微瞟了一眼身旁的丁时俊:“丁主任放心,我张小通与您共进退,您兄弟两个说得话,我张小通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丁默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家阿弟有你一半懂事,就好喽~”
张小通目光微闪,脸上流露出感动之色:“您放心,时俊老弟他可比我聪明。”
这时丁时俊才笑道:“张小通,你可以啊,说话这么讨人喜欢。”
“哪里,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张小通原本是上海市**党部的中统室主任,与丁默邨是过命的拜把兄弟,因此丁默邨到上海投靠日本人后,他也跟着投靠了日本人。
他也是没什么**观念的人,只是一味的觉得跟着自己昔日的大哥走,就是讲义气,够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