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芙估摸着,李氏选的这些人即使当不得一声青年才俊,也该有些可取之处,毕竟只有自己出嫁了,她才能独得染坊和这一座宅子。
哪知一整摞帖子翻遍,里头全是些歪瓜裂枣,竟是一个稍看得过眼的都挑不出来。
甚至还有一个四十多岁带着三个光棍儿子的鳏夫。
“母亲手中要都是这样的人选,那女儿的婚事可就不敢由着母亲做主了。”
“我也知道这些人着实是辱没了你。但这几日媒人上门说的都是这些,唉,你少时丧母,如今刚及笄又没了父亲,外头那起子黑心肝的都在传你命硬呢,一时半会儿的,哪还有好人家上门。”
“既如此,这事儿就先放放吧,左右我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李氏抹了抹泪:“大姑娘,事情哪有你想的那般简单哟,你要是个普通姑娘,便是到二十岁上不成亲,府里也不会缺你一口吃的。可你现在手握这般雄厚的资产,谁不盯着想咬上一口。姑娘家还是要寻个庇护才成。母亲想了两日,倒是有个颇为合适的人选,你听听?”
哟,还学会用歪瓜裂枣来衬托了。
她点点头:“您说。”
“这人你也见过的,正是我娘家侄儿士吉,如今在书院进学,待考了举人,自然就没人再找你们麻烦。”
就说李氏怎滴突然这般懂得说话的艺术,原是后头有人教啊。
看来李传虎的胃口很大啊,陆家的染坊满足不了他,倒还盯上她手上这些了。
纤嫩的指尖轻轻扣了扣方桌,陆念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