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明远几乎要吼了。不过,尽管他心里很气,面上却只是一片阴沉!只是一字一句,像是咬紧了后槽牙说出来的,透着森森阴冷。
他心里还有一股闷气,他是已经私下投了大皇子这边,也断无可能再改弦易辙,但是,秦幕昭是大皇子的舅舅,亲疏远近,毕竟有别,这点他永远比不上!
秦幕昭道:“沐兄,稍安勿燥!婚是皇上赐的,这件事,当然是去找皇上。”
沐明远冷笑了:“找皇上?皇上定会对秦沐两家解除婚约乐见其成!”
秦幕昭胸有成竹地笑道:“不会,沐兄,之前或许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们两家明面上势同水火,若是两家一拍两散,皇上定不为难。若是有一方不愿,皇上定会做主。为了两个孩子能在一起,这件事,还要委屈你!”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求皇上?”沐明远连声音都上扬了几分,这是一个在朝堂上十几年,并且爬到吏部尚书的老狐狸,哪怕之前表情愤怒或气恼,神色森冷或阴寒,但声线却一直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但这样的城府,也因为这话而压不住声音了。
秦幕昭赔笑道:“沐兄,你想想,既然本侯今日亲自登门要退亲,你气愤不过,请求皇上做主,这样才合情合理!”
因为一件年轻人的闹剧,他们竟然也能引到官场之上,并且加以利用,也算是见缝插针,无所不能用了。
>沐明远在最初的暴怒之后,和秦幕昭达成共识,两个人又详细商量了许久,最后,秦幕昭又罩上严严实实的斗蓬,从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走后,沐明远还在小书房,他来回地踱步,接着赞道:“高啊!”
可惜现在天色已晚,宫门已禁,不然他甚至想马上就进宫。
他神色一片欢畅,却没打算告诉孔宜佳和沐蔓琪。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走漏了风声,便会陷入被动。朝堂之中的微妙局势,还是没必要让她们知道了。
至于琪儿的委屈?
不存在的,刚才他已经为琪儿争取了最大的好处。
青衣少年从酒馆离开后,脚步轻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像一个从学堂归家的少年,走向街尾的黑暗。
沙沙沙,沙沙沙!
像夜风吹动树叶,极轻,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