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各色珍贵的补汤犹如流水般送入她的宫殿,可于她而言却如洪水猛兽一般,难以吞咽。
见杨皇后迟疑未接,迦莫只当是旁的缘故,因而连忙补充道:“殿下,这些青栀皆看过了,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熬成的,对您恢复身子极有好处。”
看着迦莫担心的目光,杨皇后终是接了过来,将其饮了一口,却是眉眼轻皱,还是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迦莫见此忧心不已,杨皇后拿丝帕蘸了蘸嘴角,轻声温柔地道:“迦莫,将镜子取来罢。”
听到杨皇后的话,迦莫点了点头,转身间余光看了眼那碗热汤,想到身后杨皇后虚弱的模样,不由红了眼,却又不敢叫杨皇后看到,惹得她伤心,因而只能强忍下去,取过喜鹊闹春嵌宝菱花镜来,递到杨皇后面前,牵起笑意道:“殿下这几日的气色越发好了。”
杨皇后闻言笑了笑,接过菱花镜看着镜中人,却是些微失神。
是从何时起,曾经那般肆意倔强的她也会变成如今这般她最不想成为的样子,温柔却没有了一丝棱角,好似一朵颤颤附在枝头,不知何时便会被窗外凛冽寒风吹落的娇花。
难怪,立政殿上下的人虽不说,却极尽小心地侍奉,如同一块易碎的琉璃一般,唯恐一阵风过她便会摔了个粉碎。
原来在她不知不觉间,从前那个能训得烈马,挽得了重弓,打得了马球的她已然不见了,如今的她与从前她所悲悯的闺怨女子已无何异。
唯独,只比她们跟可怜,更可悲罢了。
隐隐的,杨皇后心底的酸涩与沉闷又叠加了一层般,口中心中满是苦涩。
“阿姐——”
听到柔软的呼声响起,杨皇后手中一紧,将菱花镜递回给迦莫。
入里的李绥看到这这一幕没有多问,一如从前般扬着明朗的笑走进来,犹如一抹新升的朝阳照亮了杨皇后心底深处无法为人道之的重重阴霾。
“瞧瞧,可算是大郎、二郎、三郎他们尚有良心,知晓咱们宫里的美食吃腻了,偷偷送了这些个吃食来。”
>一边说着,李绥一边从念奴手中接过食盒,拿在手里晃了晃,得逞的笑容引得杨皇后一笑,却是发自肺腑。
“郡主,殿下如今休养,用这些只怕不合——”
正当迦莫迟疑地皱眉,一旁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