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杨皇后看着身侧的李绥,姐妹二人默然一笑,只期盼这一刻能够静止。
一直以来,李绥虽未看到过疆场上的赵翌,但在她的心中,赵翌都是那个执剑跨马,一剑可劈开苍穹,斩断荆棘的将军。
但此刻在众人声声惊叹中,李绥却是又一次,看到了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他。
只见挥毫泼墨间,元成帝随手挥就出了一副山水田园图,淡雅秀润、傅染净丽,无论是晕染的崇山峻岭,还是流纱般的小溪春涧,亦或是浣洗归来,素手纤纤的浣纱女,皆一齐汇聚出了超脱世俗的清雅,让人不由兴起归隐山林,种菊南山的念头来。
而与之全然不同的是,身侧赵翌凝眸泼墨间,竟是以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画出了一副万里江山图,若说元成帝笔下的山水图如一汪碧波清潭,赵翌笔下的万里江山图便如惊涛骇浪,卷起山门一般高的深海巨浪。犹如力斧劈下的陡峭山峰上,一轮扎眼金日霍然初升,极尽光芒,其中的曲径,栈道,小舟,和浩浩江水中穿梭不息的旅人在这天地间寥寥几笔,犹如沧海一粟,明明是一副字画,却是有巍巍壮志浮出纸面,让画外人也俨然将自己视入画中,变得渺小极了。
这一刻莫说是众人,就连李绥也为之震撼。
若说旁人执的是画笔,唯独赵翌却是依旧执的剑。
结果出人意料,因着众人对这两幅画的争论僵持不下,究竟那美人灯花落谁家反倒成了谜团。
就在此时,李绥看了眼身侧的赵翌,随即笑着开口道:“表兄先于完成画作,这花灯当属表兄。”
听到这一番解释,赵翌自是自然而然接过李绥递来的梯子,顺势而下道:“阿蛮说的是,四郎,承让了。”
原本还有所犹豫的杨皇后见面前一对璧人配合默契,心下顿时泛起蜜一般的甜意来。
“既然如此,四郎,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好了。”
当元成帝笑着接过美人灯递到杨皇后面前,待她接过,一群人一路夸赞着就要离去,未曾想那店家也看出他们不凡的身份,却是追了出来,将他们绘就的花灯也一并奉上。
待到提着灯朝回走时,杨皇后环扫周围随即道:“此前常听阿蛮说这平康坊有一家水盆羊肉馆,做出的羊肉汤极好,不如趁此尝尝。”
听到杨皇后递来的笑眸,李绥自然知道杨皇后指的是七夕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