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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冰冷似钩,疏离而冷漠地挂在墨黑的夜空中,雾霭霭地风雪在大明宫内外呜呜呼号,穿过了每一座高楼、每一扇城墙、每一处砖楼缝隙,远远听来如泣如诉,又如怨女哀唱,引得人背脊不由升起一丝莫名的寒意。
渐行渐近,一个孤独而寂寥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幽深狭长的甬道上,只见身着玄色大氅,趿着鞋子的元成帝陈玄正一步一步独自行在甬道上,手中提着的一盏孤灯,微弱而勉力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隐约间,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元成帝身上的大氅翻飞,手中的提灯也悠悠转转地晃动着,灯罩内的火苗忽明忽暗地随之摇漾着,好似随时都会撑不住风力,彻底湮灭陷入无尽的黑暗。
凝视着面前几乎看不清的前路,元成帝的心底渐渐升起不安,但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在拉扯着他,让他想要努力走出这一段甬道,看一看眼前的黑暗中究竟隐藏着什么。
“呜嗷——呜嗷——呜呜——”
冰凉的月色中,大雪忽然如倾斜一般卷地而来,吹得元成帝险些丢掉了手中仅剩的那盏提灯,伴随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犹如婴孩般的狸奴叫声却是再一次响彻耳边,甚至是比之此前更为尖利洪亮,携着阵阵回响震荡在整个甬道之中,听得元成帝猛地顿下脚步,神色惊惧下,捏着灯的手已然生出冷汗来。
微凉中,元成帝缓缓抬起手,手中的提灯溢散出温暖令人安心的光芒,隐隐照亮了前方,照亮了甬道中静静躺着的一个襁褓。
那一刻,元成帝提灯前倾的右手僵滞在那儿。
“呜哇——呜哇——”
渐渐地,方才那盘旋充斥在耳畔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变化,却不似是狸奴,更似是真正的婴孩儿在哭闹,那般的痛彻心扉,让人闻之心下钝痛。
这一刻,元成帝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渐渐变凉,但看着那风雪甬道中躺着的襁褓,却还是禁不住提步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着离那襁褓越来越近,元成帝的呼吸声几乎也要停止了,当离那个襁褓还有三步的距离时,元成帝将拳紧紧攥住,感受到指甲嵌入掌心的那一刻,再次一步一步走上前。
当他站在那襁褓面前,借着手中的提灯,看到那襁褓的那一刻,元成帝的眸光彻底顿在那儿,耳畔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