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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儿,毓儿——”
好似是这世间至宝一般,杨皇后手中极轻地用拇指摩挲阿毓的脸颊,看着那双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她强压住阵阵激荡而起的心绪,唯恐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般,极轻极小的声声唤着。
而就在这一刻,婴孩儿“咯咯——”的笑声犹如风起,吹动了山涧的烂漫繁花一般,引得杨皇后喜极而泣地看向李绥不住地道:“阿蛮,你看到了吗,毓儿笑了,毓儿看着我笑了——”
看到阿姐如同孩子得到了世间最甜的糖果一般高兴,此刻的李绥恨不得将时间冻结住,让阿姐能够这样快乐一辈子。
一想到此,李绥便觉心如锥刺,只能掩住心酸,笑着看向阿毓道:“母子连心,我们毓儿是看到阿娘高兴对不对?”
听到李绥的话,摇床里的小人儿再次咯咯笑起来,或许是这一笑彻底消除了杨皇后可望而不可即的失落与紧张,渐渐地,杨皇后已然在李绥的帮助下,僵硬而小心地将阿毓从摇床中抱出来,李绥则在一旁摇着拨浪鼓逗弄着。
时光一点一点过去,当李绥看到杨皇后抱着阿毓的手逐渐娴熟从容,当李绥看到裹着厚厚衣服,戴着虎头帽的阿毓在杨皇后怀里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由放下这些日子以来的紧张与戒备,由衷地笑了出来。
如果没有皇权斗争,没有家族牺牲,她就能看到阿姐每日这般开怀的笑着,与阿毓共享这温馨的母子时光了罢。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当急促而小心的脚步声走进时,李绥与杨皇后都心下一沉,她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殿下,郡主——”
入内的晚妆不忍地抬头看了杨皇后一眼,随即低眸出声道:“徐家的车马,要返程了。”
听到这犹如沉石击撞而来的话,杨皇后的笑靥就此僵住,继而一点一点消失,就连眸底最后的那抹光也如疾风吹过残烛,了然黯淡。
“去罢。”
听到杨皇后强自平静出声,李绥心口的疼痛沉闷而压抑,她还未出声,杨皇后已是给予她一抹安心而无力的笑,随即伸手小心而不舍地将怀中的阿毓递给了晚妆。
当晚妆接过的那一刻,杨皇后含笑低声道:“谢谢。”
短短两个字,足以打动人心。
然而下一刻,杨皇后却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