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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娘子——”
原本还胸有成竹的婆子这会子只觉得额际渐渐冒着汗,连说话的底气也被削弱了几分,此刻只能强撑着镇静道:“因着这两家店大欺主的,有几回送来的东西不过关,退回去的多,因而奴婢便又换了一家铺子,那王家铺子虽说卖的贵了些,但东西却是上乘的,便是那两家合起来都比不得的。”
听闻此话宝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是不徐不疾地将手中账本递给蕙容,当蕙容将其递到那婆子面前一页一页翻起来时,那婆子头上顿时冒起了豆大的汗珠来。
“这家铺子我且让蕙容去看过,食材的确是新鲜又上乘,价格也的确比之那两家铺子要得高了些,可我看他们账目上,交易给英国公、瑞王府的东西,也没有交易给我们的贵,同样的东西,莫不是给我们的都镶了金不成?”
“这、这——”
见那婆子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蕙容便当即喝道:“娘子面前,还不快如实招来!”
话音震得那婆子一个哆嗦跪下去,却反而哭天抹泪道:“娘子,这,这奴婢实在是不知啊——”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不由缩了缩脖子,这场博弈可不是她们愿意掺和的。
“你本是老人了,待明岁开春归家养老时,即便阿娘不说,我也并非冷心冷情的人,到时候的体面自是少不了你的,可公是公,私是私,府里赏于你的,和你自己谋夺的,却是混不了一谈的。”
说罢,宝缨将一张单据从袖中取出,当展开抖落在那婆子面前时,已是再无半点温和道:“你家郎君、小郎君名下靖安坊的宅子,平康坊几进几出的院子,还有郊外的两处田庄,粗略算下来,堪比长安城里四品官员的排面,这些年你的月俸加各处的打赏明细我也算过,不说府里十五年,便是你这数十年的加起来,也只买得下那平康坊的院子加两亩薄田罢了,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这,娘子这也并非奴婢一人之力所买下来的,还有——”
见面前人不死心,宝缨终于不再多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再递出一本账簿道:“那王家铺子碍于你从中作梗,不得不给你些好处,明明可以以更适中的价格卖于我们,但却刻意按着原价在明面上交易,只为了你从中吃下回扣——”
眼看那婆子张嘴欲喊冤,宝缨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明明白白指着账目道:“那王家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