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论之后数年里那一波又一波的,来自四面八方的背叛与算计,让他渐渐失去希望。
正琢磨着,只见徐简往这厢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仅看动作,林云嫣很难分辨他有没有看到自己。
马车已在跟前,挽月摆好脚踏,伸手扶她:“郡主,这么大的风,恐是等下要落雷雨了。”
林云嫣颔首,抬步上车。
脚踏收起,帘子放好,车把式斜坐在车架上,鞭子轻轻一扬,马儿哒哒向前,愈行愈远。
“看什么呢?”夏清略的手在徐简眼前随意一摆,“看那么仔细,哪家的?”
徐简没有去挥那只手,只斜斜睨了夏清略一眼。
他太了解这位小公子了。
夏清略是先皇后的内侄儿,家业轮不到他操心,对念书习武也没有长性,爱好是逗鸟听戏斗蛐蛐,自然十分受上了年纪的老公侯伯爷们的喜爱。
家中长辈见不得他不争气,前几年还想拧过两回,被圣上拦了,也就随他去了。
这两年,连圣上也爱听他说些宫外的热闹。
叫徐简这一眼扫了,夏清略自觉没趣,怏怏收回了手。
走了两步,又觉不得劲,他拿胳膊轻撞了下徐简,压着声儿道:“那可是皇太后的心肝儿,再看几眼都没用。”
“你看得这么清楚,还问我是‘谁家的’?”徐简啧了声,“谁还不是个心肝儿?”
夏清略嘴巴贫惯了,下意识地要接一句“你不是个心肝儿”,还好反应快,一口咽回去了。
这一下猛,激得他一阵咳嗽。
一面捶胸一面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冲口而出。
他是爱开玩笑,但有些话是断不能当玩笑说的,尤其是好友之间,更不可仗着友情深厚而说些戳人心肺的话。
的确,谁还不是个心肝儿。
可在老侯爷去世之后,再没有哪个人把徐简当心肝儿了。
明明父母俱在、弟妹双全,却不如真就孤家寡人,还得一个清净。
“也说不好,”夏清略顺过气来,思绪飞快地给自己找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皇太后的心肝儿也一样要说亲,要不然,你再看几眼,试试有没有用?”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