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声音还在阻拦她嫁给苏轲。
说不通,完全说不通。
当然,林云静更担忧的还是林云嫣。
“我不认识他,”她道,“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林云嫣却是笑了:“我知道,放心。”
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走了太多的路、经历了太多次的重复,在这段历程里埋下了一块碎片。
不知来处、不知细节,却也深深刻了下来,在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垫在了陈旧地、不知道反复走过多少遍的青石板地砖下,让他们再一次踏上来的时候,没有再被泥水溅湿鞋子。
给了他们足够的幸运。
也正是这份幸运让林云嫣能坚持着去相信徐简说过的,能走通的。
被窝太暖了。
一夜未眠的人终是迟迟来了困意。
林云嫣想再撑一撑,用力抿了抿唇,下唇有她咬开的伤口,痛得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林云静问。
“没事。”
指尖探出被窝,在唇上按了按。
轻轻柔柔的,林云嫣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吻,克制的、温和的,带着血的味道的吻。
她想到了徐简说的“放弃过”,想到他孤身走过的岁月,想到他的畏惧与坚持……
什么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算什么好蚂蚱?
她都不知道,只有徐简在蹦跶。
舌尖划过下唇,她能清楚地回忆起他的呼吸与温度,她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破土。ъΙQǐkU.йEτ
“大姐,”林云嫣笑了下,闭着眼睛,轻声道,“还有十天了,我很想嫁给他。”
林云静跟着笑了起来。
“真好,”她道,“真好啊。”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林云嫣终于睡了过去。
林云静没有起身,就陪着她。
辅国公府里,徐简换上朝服,准备上朝去。
岳大夫收拾着药箱,嘀嘀咕咕地念叨:“也不知道逞了什么能,要不是老夫这膏药好使,这会儿能不能站直了都两说。仗着年轻就硬撑,顾念顾念这伤腿吧,受不了几次折腾。”
徐简听着好笑。
他知道轻重,也晓得岳大夫能耐。
“放心,”他道,“没有下次折腾了。”
他再敢翻一次诚意伯府的墙,小郡主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