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更何况是侍桉女官此等要职……可姑母竟随口就给了常岁宁?
常岁宁这才了然。
她便说方才怎会有那些言辞试探,原来是为此。
帝王并不是闲暇时需要小女郎来解闷之人,对方召她入宫,在她身上浪费这些口舌,无非只两种可能,一是觉得她有害,二是觉得她有用。
现下看来是后者了。
有害者需尽快除去,有用者自当善用,为君者皆如此。
“你可以好好思虑一二。”见她一时未语,圣册帝遂道:“或出宫之后与常卿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不迟。”
这小女郎有胆量,人也聪慧。
且更难得的是,其年纪虽小,但经登泰楼一事,如今于文士间名声已显。
若遇到可用的女子,她是极愿意启用的,女官选拔起来更简单,只要人数在规矩之内,前朝那些官员便无权过问阻扰。
而女子处境多艰,以女子之身为官虽显耀却更为艰辛,且不易与百官结党,故而身为帝王只需稍予信任,她们便往往比前朝官员更加忠心,轻易不会生出背叛之心。
眼前这年岁尚小却不愿安于后宅的女孩子,无疑是个极好的人选。
视线中,那少女自鼓凳上起身,施礼向她拜了下去。
就在殿内所有人都以为那女孩子要诚惶诚恐迫不及待地谢恩时,却听那声音说道——
“陛下厚爱,臣女惶恐感激,但臣女并无此大志在。”
常岁宁的语气并无太多犹豫,方才坐在那里时短暂的迟疑,则是装出来的。
做女官之事,此前魏叔易也曾与她说起过,她无此志是真。
明后有此提议,自然不可能是出自对她的所谓喜爱,说到底不过是觉得她可用,再说的直白些,无非棋子而已。
一颗可用的棋子,要用在何处,要如何用,皆在主人一言一念之间。
而身为女官又与前朝百官不同,她们对女帝的依附只会更强,这也注定了她们几乎没有说“不”的余地。
她报仇大业未成,岂会上赶着做这笼中雀?
虽说天下不外乎帝王所治,这世间本是就个巨大的牢笼,但还是先呆在大笼子里为妙。
再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