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位少年郎,平白遭此牢狱之灾,皆因是遭了明家栽赃诬陷……
而唯一不幸中的万幸,大约便是这少年郎尚有一位“敢为不可为之事”的妹妹,从未放弃过替他洗清冤屈。m.bīQikμ.ИěΤ
反观那位女郎,虽未经此牢狱之灾,却也是九死一生的模样。
看着这样一双兄妹,但凡还是个正常人,此刻都要生出怜惜与同情来。
常岁宁惨而自知——惨都惨了,不好好善用一下,那便白惨了。
众人哪里知晓那个刚做了一件轰动四下的大事,令人敬佩的倔强女郎在存心卖惨,此刻大家的同情都很真情实感。
包括跟着过来的宋显他们。
褚太傅和乔祭酒奉命于孔庙内收拾祭孔典仪未完的烂摊子,但许多监生文人都跑来了大理寺,自发跟进监督案情审理。
乔玉柏已经红了眼眶,他实在没见过惨成这般模样的常岁安,一时攥紧了拳,不忍地转过了头去。
“呜呜呜呜……!”
大哭声忽然响起。
倒不是乔玉柏,而是崔琅。
“岁安兄,你怎么就成这般模样了!”
“岁安兄你答我一句啊!”
崔琅脚步踉跄着上前,伸手欲去触碰常岁安,却又颤颤似不知能于何处下手,一时便更为悲愤痛心——
“想你将门子弟少年英雄,此刻本该随玄策军披甲护佑疆土,而今却……”
他似不忍再说下去,余下的话皆在哭声里了。
胡焕和昔致远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扶住。
常岁宁默默看过去,眼底**一丝孺子可教的赞许。
崔琅这厢哭声虽略显浮夸,但放在如此情形下却颇具煽动性与感染力,不少心软的百姓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还有一部分,为自己此前的人云亦云而羞愧不已,就差扇自己耳光了。
此一遭惨卖下来,常岁安所收获的同情与愧疚可谓铺天盖地,如能折成现银,必然富可敌国。
奉圣命而来的内侍看得心情复杂,见常岁安被抬进了马车,这才低声道:“魏侍郎怎好让人由正门而出呢?”
“本官不允,然常娘子说,她打出去也是可以的。”魏叔易问那内侍:“换作公公,会如何选?”
内侍:“……”
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马车驶离众人视线,行经大理寺对街之时,因前方人流拥挤而暂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