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八郎的身份,但她除此外,眼中有印证之色,且还能准确说出他的名字,他分明……在父亲的九個儿子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那少女未答他的话,只视线下移,道:“方才远远看你这件狐裘便很不一般,还好这一箭不曾射偏。”
康丛忽一皱眉——“不曾射偏”?
换而言之,她是故意错开了要害处,不欲伤他性命?
“跟我做个交易如何?”常岁宁拿很随意的语气问道。
被利箭抵着下颌的康丛一动也不敢动,但他听到这“交易”二字,便不禁咬牙——那该死的魏叔易,便说要与他做交易!
但眼前之人,显然比魏叔易可怕得多,他只能被迫接话:“常刺史想同在下做什么交易?”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若肯答应,我便放你离开。”
康丛眼神顿变,将信将疑地问:“常刺史想让我答应何事?”
见他配合,常岁宁随手丢开了那支利箭:“很简单——”
康丛心中戒备,通常以这三字作为开头的条件,往往一点都不“简单”!
“之后,你若想求一线生机或是更好的出路,记得让人传信与我,或是玄策军上将军崔璟。”
“……?”康丛听得几乎糊涂了。
她在说些什么?
她是朝廷命官武将,崔璟是他们康家眼前的死敌,他为何要向这二人求助?
且这叫什么条件?放他离开,并告诉他,日后记得向她求助?!
总不能,她也想倒戈他们康家吧?
可若是如此,她大可以明言,而不是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
若非眼前情形所迫,他只怕会忍不住放声嘲笑她言辞疯癫。
但他不能笑,非但不能笑,还不能流露出疑惑之色,对方言语虽癫,却半点惹不得。
康丛甚至努力露出理解的神情,他点头,应下此事。
常岁宁目露满意之色,示意部下放人。
并道:“给他一匹马。”
立即有一名娘子军牵了一匹马上前。
从地上起身时,康丛仍有不切实际之感——当真就这样放他离开?
但他不敢迟疑,顾不上手臂疼痛,很快爬上马背。
这个过程,他几乎不敢喘气,也不敢与常岁宁等人对视,唯恐她改变主意。
直到他策马奔向山林,越来越远,在他的闯入之下,两侧树枝上的积雪不停地砸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