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郎,“他非说先生医术高明,需要请来救命,这才深夜造次。”
杨仪知道他善言,也早料到他先前应允的话里藏着扣子,此刻便懒怠理会他。
此时十七郎正去查看那伤者情形,杨仪回头,瞧见他脸上一道血痕十分清晰,把那大胡子都仿佛……削去一块儿还是怎地,有些怪异。
正欲细看,十七郎已经回头,两个人不期然间目光相对。
杨仪的心一跳,本能地垂了眼帘。
这心虚似的下意识的反应,让她颇为懊恼,便道:“官爷的伤不须料理么?”
“伤?什么伤?”十七郎诧异。
隋子云在杨仪身后,悄悄地往脸上指了指,十七郎恍然,很快地一笑:“这不算什么,要不了命。”
他不管那伤口,却摁了摁那伤处的胡须,这动作仿佛爱惜,像怕那胡子有个闪失似的。
杨仪本要离开的,但心头一转:“官爷之伤,不知因何而起?”
她其实猜测,是不是跟豆子的旧主有关。
果然,十七郎吁了口气,向着墙角一努嘴:“还不是因为他。”
先前十七郎从尸首的胃里找到一样重要物件,当下便带了隋子云的那六名士兵,沿河往南。
他前去的,是距离此处四里开外的垂仙小镇,这镇子上最有名的一户人家,姓苗,乃是个马帮首领,手下也有百余号人,专门在羁縻州跟内陆之间行走,运送些羁縻州特产的茶叶之类,然后把中原的丝绸等物运回来贩卖。
这苗帮主已算是镇上首富,要找也是容易的,不过在十七郎带人来至苗府之时,却生出意外。
苗家的家丁见来了些巡检司之人,一个个脸色发绿,心怀鬼胎。
原来这苗帮主所经营的马帮不仅仅是运送茶叶丝绸,更暗中经营私盐买卖。
今夜偏偏有一批私盐运到,那些人见十七郎带人来势不善,自以为行踪败露,竟然动起了手。
毕竟贩卖私盐乃是杀头的重罪,私盐贩子更是些不要命的狂徒,双方一触即发。
就算十七郎所带六人都是好手,但一虎架不住群狼,顿时有了伤损。
>十七郎目标明确,一路杀了进去,苗府那些彪悍的家丁竟奈何不得,被他砍翻了几个后,都被他的汹汹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