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的?”薛放听见了很关键的一个字。
似乎能起死回生的字。
斧头跺脚:“自然是反的!怎么这么不开窍?”
杨仪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的。
屠竹已经洗好了衣裳,赶忙趁着有太阳晾晒起来,瞥见她回来便道:“您回来的正好,我才把那汤药倒了出来,搁在里头桌上,先生趁热喝了吧。”
杨仪来到里屋,慢慢地坐下。
喘了一会儿,她闻到了桌子上的药味。
瞅了会儿,眼前那药碗从模糊到清晰又模糊起来,最终还是端了,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药自然是极苦的,但这又苦又暖的感觉,把她心里那股凉气总算压了下去。
杨仪重新站起身来,去收拾自己的包袱。
屠竹弄好了衣裳,进来看她喝了药没有,却见她正在系那包袱。
他道:“要启程回郦阳了?我来收拾就好。”
“不必,”杨仪动作一停,她看向屠竹:“不是你们启程,是我自己要走。”
屠竹愕然:“您自己?为什么?”
看她不答,屠竹有点着急:“旅帅那边……”
“旅帅知道,”杨仪轻声说了句,又补充:“是旅帅的意思。”
屠竹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怎么可能。”
杨仪惨笑了笑:“向来多谢照料,你去吧。这里我自己会弄……”
屠竹满腹疑窦,想了想,还是去问别人吧,他赶紧出了门,想去找隋子云或者斧头打听打听消息。
谁知才出院子,就见薛放大步流星地往这里走了来。
“旅帅!”屠竹赶忙住脚。
“杨……”薛放道:“先生呢?”
“里头呢,”屠竹答了句又忙道:“旅帅,怎么杨先生说要走?还说是旅帅的意思?您真的……”
薛放脸色骤然变了,也不回答屠竹,一个箭步进了院子。
屠竹有心跟进去看看,歪头往里瞧了会儿,到底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