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骑虎难下,只得一点头,向内走来。
净桶已经被抬了出去,但那熏人欲呕的气味未曾散去。
符琪已经将铁筷子放下,在他面前是一个新木桶,符琪看着俞星臣苦笑:“俞大人,您请看……就是此物害了狄将军这么多年,真真是……闻所未闻的惨事。”
俞星臣的好奇之心盖过所有,再加上他怀疑先前隔着屏风所见的或许不实,于是上前一步,低头向桶内看去。
木桶之中,有一物正趴着,长足有五六寸,尖头,蛇鳗一般的细白身躯,可又绝非是什么蛇鳗外物,其姿态形状,一看就知道是属于不见天日而滋生出来的恶邪之物。
俞星臣陡然色变:“这……”虽然目睹,他还是不敢相信。
此时杨仪已经走了出去,符琪叹道:“据杨先生说,此物叫做穿心虫,又叫传尸虫,寄生于人体之中,起初只是叫人有腹胀嗝气饮食渐少,寻常大夫诊治,只以为是脾胃不调,腹内聚气而已,不至于如何,但日积月累它渐渐成了气候,就会伤及人命。多亏杨先生这一副药,不然的话……再叫它折磨下去,将军只怕……”
外间,杨仪已经也给狄将军诊了脉,又吩咐侍从,昨夜那种药还得再给将军服用三天。
胡大夫在旁不明所以,见俞星臣跟符琪都在屏风后,他也赶紧转了过去……然后,屏风后就响起了胡先生的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惊呼声。
符琪叫人先把那恶物收了。他自己出来,命侍从端了温水,给狄将军擦拭脸面身上。
杨仪道:“还要再准备两种丸药,服用七七四十九天才可。”
符琪对她已经是奉若神明,言听计从,急忙附耳请教:“您请说。”
杨仪道:“一种是破块丸,用荜茇大黄各一两,磨成粉末加入麝香少许,揉成弹珠大蜜丸,每日早上空心冷酒服下。另一种简单,就是胡先生先前说的八珍汤,每日三次,如饮汤一般,喝足半月。”
符琪点头如捣蒜。
杨仪又嘱咐:“将军新去恶物,身体正是元气大伤,精力虚耗之时,一定要静心休养,莫要操劳,这才能尽快把身体养起来。”
说到这里,她往后扫了扫,留意到俞星臣正走过来:“话虽如此,被穿心虫折磨了这近十年,一般的人早就撑不住了,亏得是将军,但不管如何他的身体是再不能恢复到先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