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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又走了五六日,杨仪除了窝在船舱内制药,很少上甲板。
她在舱内倒腾东西,船上的人无不知晓,只是俞星臣并没有叫属下对那些船工之类透露她是大夫的身份,所以众人都只觉着古怪而已。
只在前日,一个船工腿疼发作疼得难熬,见杨仪在甲板上透风,便壮着胆子想求她给一副药。
因为只知道她在弄那些药,虽然不信她会弄出什么来,但她的药多却是真的。
加上船工腿疼的如同被人锯断了似的,着实受不了,便死马当作活马医,想跟她讨点不拘什么药随便吃看看罢了。
杨仪见他给个年青点的船工扶着,走路一瘸一拐,颤颤巍巍,便忙走过来,伸手扶着,叫他在个小凳子上坐了。
船上的艄公们,因为跟水离不了,便通常都是挽着裤脚的,这汉子也是同样,两腿的裤子卷在膝盖上,露出一双骨骼突出幽黑皲皮的腿,青筋如小蛇一样暴出,底下两只穿着草鞋的脚,脚趾大而极硬,因常年要抓紧甲板,脚趾下扣,几乎都有点变形了。
杨仪观察了会儿,握住他的脚踝,刚要叫他挪动试看看,那汉子惊慌失措:“使不得……”
“怎么了,疼的厉害?”杨仪忙停手。
杨仪先前上船,外头穿的是女装,俞星臣交代,对外声称是他的女眷。
因此别人虽不知道,船上的船工等人都知道她是女子。
汉子讪讪地把裤脚往下拉了拉,说道:“咱这样腌臜的人,不敢脏了太太的手,能随便给个什么药吃吃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他们虽知道杨仪是女子,是俞大人的内眷,可又没说到底是姑娘,奶奶,还是太太。
只看年纪的话,自然可以称得上是“姑娘”……但隐隐又有人说,她对俞大人的态度很不客气,想来姑娘小姐之类是不敢的,所以必定是太太奶奶们。
因着实分不清到底如何……只为了表示尊敬,便如此称呼了一声。
杨仪愕然,怪不得他们方才站的远远地,不敢靠近。
“我不是什么太太,”杨仪一笑,却是态度温和的,道:“你们若看得起,叫我一声先生也就罢了。”
两个男子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不知如何。
杨仪自顾自地:“麻烦伸出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