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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仪抬头:“不管是什么样的尸首,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就像是需要医治的病人,对于病患要找到病因,对于死去的人也要找到死因,什么男男女女,我眼里没有这个。”
薛放细想她“我眼里没有那个”,心气稍平。
杨仪却又长叹了声:“旅帅相信我,才肯叫我做这些,我愿意做,不止是为了你,因为我也想知道真相。你如果还信得过我,就叫我做下去,你如果觉着我碍事,我就走。”
“我不信你信谁?”薛放按捺不住,终于还是捉住了她的手:“谁若觉着你碍事,我必不饶他。”
杨仪沉默:“别人如何,我都不在意……但要是旅帅你……”
“我没有!”薛放的手上握紧,好像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真的立即离去一样,他望着杨仪似水柔静似雪清白的脸:“我为何要把你从府里弄出来?其实也不止是为了案子,我……我还想着咱们就跟在羁縻州一样,想要你时时刻刻……”
——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这句话在十七郎心里涌动,以他的脾气本来是直接就要嚷嚷出来,但是此时却突然有点忌惮。
杨仪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望着少年略带点窘迫的神情,倒是没有等他说完。
她费了点力气,才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想告诉他不要随随便便再拉拉扯扯,可好不容易缓和,这会儿还是别提这些。
她定了定神:“方才我跟陈旅帅所看的沈仵作的尸首,十分可疑,据我所知,自缢而亡失禁居多,突然间门做阳起之势,倒是没听见过,要真的如陈旅帅所说,有人在沈仵作临死之前……咳,跟他接触过,那么那个人,十有**便是凶手。”
薛放赶忙跟着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个女人?”
杨仪一怔。
却听到身后一个带笑的声音道:“为什么凶手是个女人?”
原来是陈献,他不知何时躲在拐角处,听了这句便负手走了出来。
薛放道:“你耳朵聋了?方才不是你说的,有人帮沈暂……弄出了那什么?若不是个女人,难道还是个男……”
杨仪的脸色有点古怪。
薛放说到最后,似也感觉到什么。
稍微顿了顿,改口道:“总不会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