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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没把隋子云上京的消息告诉杨仪,杨仪也一直忙的昏头,并不晓得此事。
此刻,两人竟是在宫内不期而遇,杨仪心中的惊喜简直无以言喻。
幸而隋子云十分警醒,他虽然同样喜悦,但很快意识到这可不是叙旧的地方。
飞快地扫过周遭,隋子云含蓄地向着杨仪一垂眼帘,权做行了礼。
杨仪也明白过来,当下也垂落双眸,只是唇角微扬,掩不住心中故友重逢的欢喜。
两队人中间隔着十数步,彼此缓缓行过。
直到出了午门,杨仪才敢回头看一眼,却早看不见隋子云一行人的踪影了。
让杨仪意外的是,午门之外,杨佑持早就等候多时了。
见他们出来,杨佑持急忙迎上,先向着杨登行礼:“二叔!”又看杨仪:“都顺利吗?”
杨登言简意赅:“回去再说。”
杨仪却忙问杨佑持:“二哥哥,巡检司那边的情形如何?”
二爷笑:“我本要跟你打听宫内的事儿,你反而问我……你先上车,路上我跟你说。”
杨仪上了车,杨佑持骑着马,靠近车边上,还没开口,先笑了。
“怎么了?”杨仪不解。
杨佑持苦笑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昨儿晚上有些热闹。十七……”
“他怎样?”杨仪紧张,倾身向着车窗,“可还好?”
二爷压低声音:“没有大碍,就是有点儿丢脸。”
昨儿晚上,薛放不慎吸入了曼陀罗花香,昏迷于花丛之中。
他恍惚看见闻北蓟拿着一根针,顿时想到王六跟王蟾等的遭遇,当即拼一口气,反将闻北蓟制住。
不料闻北蓟其实并无恶意,而且他说有人跟薛放同行。
薛放本疑心他是声东击西,谁知果真听见有人叫自己。
那人……竟正是跟随俞星臣的灵枢。
灵枢闪身上前,一把拉住薛放的胳膊。
好不容易把薛放从闻北蓟身边拉开,闻北蓟却仍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方才被薛放一扑,身子跌在地上,又给他泰山压顶,浑身剧痛,头晕目眩,何况手腕也差点给他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