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给苟七疗治,他的情形尚且十分稳定,何况,假如是伤重不治的缘故,绝不可能须臾间就断气,外头守卫只听见他几声闷哼,进去后,他就已经咽气,这般干净利落……要么是暴病,要么……总之,下官觉着他的死因有疑,还待详查。”
冯雨岩道:“俞巡检,你总不会是在替他开脱吧?”
俞星臣道:“回大人,下官只是据实禀报。毫无私心。何况昨夜薛参将跟我,为了案子,都是彻夜未眠,大人若因为一点误会,把薛参将痛打一顿,只怕会损了众人的士气。”
“除了他,谁还敢这样放肆跋扈的行事?今日正是要给众人一个见证,免得以为我纵他,纷纷效仿。”
大家忙都躬身:“属下等不敢,请老将军息怒。”
冯雨岩盯着地上的薛放,沉吟片刻:“你说那苟七并非伤重而亡,但杨侍医……”
却在此刻,厅外又有个声音响起:“请大人手下留情,苟七的死,不关十七爷的事!”
薛放趴在地上,**都疼麻了。
原先听俞星臣说话,他尚且没动,听到这个声音,忙扭头。
果然见杨仪的身影从厅外进来,薛放不顾一切,挣扎着爬了起来:“别乱说!谁叫你来的。”
杨仪一眼看到他被血浸湿了的袍摆,瞬间窒息。
薛放站立不稳,旁边一个武官忙扶了把。
十七郎咬牙,看着杨仪陡然色变的脸,挤出一点笑:“打都打了,总之你不许胡说……”他放低了声音:“不然我白挨了!”
冯雨岩看看杨仪,又看向薛放,终于道:“你闭嘴,我先听她说完,再打你也不迟,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以为就不打你了!”
葛静忙问:“杨侍医,你方才的话何意,苟七到底是怎么死的?”
杨仪忙将目光从薛放身上收回,垂首道:“请老将军跟几位移驾到验房,一看便知。”
验房。
苟七的尸首躺在那里,只是缺了半边脑袋。
小孟立在旁边,手中捧着尸格,似畏惧什么般瑟瑟发抖。
除了俞星臣立在外间,冯雨岩跟其他几人都走了进内。
老将军盯着那骇人的场景:“这是……”
杨仪道:“老将军请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