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到哪里都能顶天立地,又不是活不了,怕什么?”
薛放从没在杨仪跟前流过泪,但是现在他有点忍不住。
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会儿,薛放抱着她的手,把脸压在上面,转开头去。
不多时,杨仪觉着有什么东西蔓延过她的手指,也许是汗,也许是……
杨仪垂眸望着侧脸向内的薛放,终于没忍住:“真是的,那样威武不饶人是你,这样小孩子气的也是你……”抬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
门口上人影一闪。
扈远侯只看了一眼,便又退到门扇旁。
杨仪跟薛放的声音都很低,扈远侯听得并不真切。
只有偶尔两句高声的,倒是听得明白。
但薛放趴着,杨仪在旁边轻声安慰,这种情态、却无法叫人不动容。
原先扈远侯是见斧头一直跑来跑去没有个消停,忍不住叫人打听。
才知道薛放刚刚醒了,只不过因为昏迷了一夜,臀上的伤势也恶化,先前盐水清洗,红了一铜盆的水。
其实昨日在巡检司被痛打一节,扈远侯是听说了的,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悄悄地前来,隐约听见薛放的声音,这才放心。
薛搵思来想去,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正见屠竹跟小甘两个捧着熬好的药回来,见了他忙止步行礼。
扈远侯问:“是什么药?”
屠竹道:“杨侍医叫开的荆防败毒散。”
扈远侯点头:“去吧。”
两人退后,这才又往屋内去了。
扈远侯自回了上房,艾夫人赶忙迎着问:“十七可好些了?这杨侍医到底是真能耐,还是他们夸大其词了?”
薛搵道:“我看此女行事,倒是有些章程。”
艾夫人道:“方才她来,我远远地看了眼,我看这位杨侍医,确实也不像是那些风言风语说的一样,为人倒透着几分平和稳重……很有教养。”
她看了眼扈远侯。
扈远侯却轻轻地摇头:“你既然看见了她,那难道不明白?她生得太单薄了,又病弱,岂是良配?”
艾夫人微笑道:“侯爷这是太过怜爱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