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持前脚才走,后脚艾夫人的丫头就来,请杨仪若是得闲,便过去说话。
屠竹担心,赶紧劝道:“仪姑娘别去,侯爷心里窝着火,万一说不中听的话……”
杨仪道:“不要紧,再难听的我也听过。”
屠竹道:“不行,仪姑娘若受了委屈,十七爷知道……”
“那就别告诉他,”杨仪一笑,安抚屠竹:“你跟斧头在这儿看着,放心吧,我应付得了。”
扈远侯,上房。
罗汉榻上,薛搵跟艾夫人并排坐着,看着面前行礼的女子。
一身太医官袍,清清爽爽,毫无脂粉之气,若不知她的身份,当真以为就是个年轻俊秀的小太医而已。
艾夫人起身:“我去看茶。”这些事当然不必她做,她只是就近看看人物,然后借口离开而已。
等妇人退了,扈远侯问道:“有劳杨侍医了,不知十七的情形如何?”
杨仪道:“十七爷先负外伤,又内感风邪,一夜缺乏调养,幸亏还不算迟。”
扈远侯道:“那你可知道,他这一场病,是因何而起?”
杨仪沉默片刻:“侯爷的意思是,因我而起吗?”
扈远侯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这么说,你知道了?”
“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仪沉默:“侯爷是想问,十七这样,是不是我挑唆的?”
扈远侯心头一刺,沉沉地望着她:“那是不是呢?”
杨仪一笑:“十七要是个耳根软没主见的人,我也不会倾心于他。侯爷自己的儿子,不清楚他的脾性吗?”
扈远侯老脸微热,喝道:“放肆,你……好歹是个女子,为何竟说话这般……”
“这都是实话,而且在侯爷心目之中,我本来就不是个寻常闺阁女子,不是么?”
扈远侯道:“你倒也知道。那你觉着,你能配十七吗?”
杨仪此刻想起的,是方才薛放刚醒来时候的那声“别不要我”。
他们两个的心,原本是一样的。
她抬眸看着扈远侯:“我能。”
“你、你这女子……”扈远侯咳嗽起来:“实在太过于大胆放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