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主神大人面前说了句什么“不见了”之类的话，听语气事儿好像不小，主神大人就把你们留在这里，匆匆离开了。】

百里辛屏息凝神，目光落到了藏身于雾气中的那个佝偻身影身上。

河边有一个潦草的草棚，那人就坐在草棚下面，前面一张破旧木桌，身边是一锅热气腾腾的幽蓝汤汁。

全身裹着黑斗篷的苍老女人伸出枯柴一样的手，舀了一勺汤汁倒在面前的空碗里，口中念叨着开口：“你身上孽债已清，可以投胎了。想好了就喝下这碗孟婆汤，前...

尘往事一笔勾销。”

水鬼木讷地端起汤汁，一饮而尽，缓缓朝着被白雾包裹的奈何桥深处走去。

它走了没几步，百里辛已然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孟婆接连送走了那几个水鬼，百里辛盯着她碗里的汤药，发现里面的汤汁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少。

送走了最后一个人，孟婆缓缓抬起头，从斗篷下面露出一个阴鸷的眼睛，看向了百里辛这里，“你走吗？”

百里辛愣了愣，接着摇了摇头。

孟婆上下打量了百里辛一眼，忽然她瞳孔微微睁大，有些激动地开口道：“你，你过来！”

百里辛抱着团子迟疑一秒，走到了孟婆面前。

孟婆已经从万年不动的座位上站起来，她围着百里辛来回看了好几圈，那只唯一暴露出来的孤零零眼睛闪烁了几下，声音战栗地连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

百里辛觉得有点不舒服，他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动声色开口：“好什么？”

孟婆“嘎嘎”笑了两声，笑声干瘪苍老，像河里的扁嘴鸭子，“当然是你好。”

“你长得真不错，灵魂的颜色也很纯粹和漂亮。”

“不过你的味道闻起来……”孟婆扬起头嗅了嗅，“嘻嘻嘻，竟然还有生人的味道，难道你还没有死透？”

百里辛的神经忽然紧绷起来，警惕地盯着孟婆。他可没有忘记，孟婆还在罪魁祸首的嫌疑人列表里。

他抿唇：“我刚死。”

孟婆沙哑着声音：“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你应该是走错了地方，”孟婆伸出手指朝着一个方向一指，“沿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