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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看了这少年书生一眼,道:“虚不受补,人参无用,不过倒是可以买些温补药食,用以熬粥煮汤,这样有益于季三小姑**恢复。”
季亭对于百里安千谢万谢,口中絮絮叨叨:“只要我家妹子能够康复,即便是熬断我这身骨头又有何惜,我这便就去借钱。”
百里安道:“嗯,今夜大家似乎都在守岁,药铺也尚未关门,你且先去吧。”
季亭面上一怔,愣了片刻,这才作揖行礼,出了屋子借钱去了。
季盈抹着眼泪,替幺妹捻好被衾,怕她受寒。
见小姑娘呼吸不再时断时续,总算恢复了平缓,面上也多了几分鲜活的血色,压在心头的那颗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公子,今日大恩,季盈今生今世当真是为您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及。”她声音哽咽且感慨:“我从未想过,原来在这座城内,还有人会在意我们的死活。”
听她嗓音伤悲,百里安并未安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对于人间仙境的向往,憧憬,到绝望,悲戚。
皆因自己所选。
百里安不会一一过问旁人的家事与往事。
他从案上取过笔纸,唰唰写下一行行小字,吹干叠好,又从钱袋中取出一些银两。
交给她并嘱咐道:“纸上写了一些要买的温补药材,这些钱你收好,尽量不要经你哥哥的手,自己去将药材买回来给你妹妹吃。”
季盈怔住,没有接,神情复杂地看着百里安。
百里安摇了摇头,道:“若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自当细心以待才是。”
季盈缓缓低下头去,面上有些难过,但还是接下纸与银两,忍不住问道:“公子觉得我家哥哥信不过?”
百里安道:“我只是一个外人,谈何所信,只是你家哥哥,手指比你干净,所以买药之事,还是得劳烦姑娘自己了。”
季盈如何听不出他话中所指,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家兄长是读书人,他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考进了瑾华书院,他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手是用来端笔写字的,煮面做生意这种杂货,当然不能让兄长来做。”
百里安笑了笑,没有与她再行争论,只道:“姑娘心中如何想,那便如何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