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满是娘亲衣袖上熟悉的雪花冷意。
一时间混乱糊涂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道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冰雪银城,绝巘的高塔之上。
她哭得抽噎,吃力地往他怀里缩,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不叫所有人瞧见,开始语无伦次:
“阿娘,我好疼啊——他们都说我不是阿**孩子,庚言她熄了幽室的碳火,好黑……好冷啊阿娘,你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了好不好,她们待我不好,阿娘你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
人们只道今夕十方城大小姐光耀无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仙兽拉车,醉酒焚城。
可谁又知晓,这个外边光鲜亮丽的大小姐,也曾独临于幽室之中,陷入身份虚假的危机之中,为人人所疑,为侍女所欺。
寒城风雪不绝,关住她的那间幽室,让她蜷缩取暖的那盏碳火也曾被恶意浇熄。
这些委屈,当年阿娘不曾听,她亦不敢言。
女子轻轻谓叹,她轻抚少女的发丝说道:“阿娘却带不走你,阿娘灭陨于乾塔,身为逝者,是无法引导生者的。”
“可是我好疼啊,阿娘——无尽龙腹,谁来救我。烈火焚体,谁来替我。”
她又为何要受这样的苦难?
>她若真如他们所说,并非阿**孩子,那么又为何要让她成为十方剑的主人?
抱着她身体的手臂蓦然收紧了几分。
原本方歌渔便是被她用力抱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中融为一体的。
如今力道再次收紧,身体上的灼伤绽裂,这个怀抱便不单单只是一个怀抱,还给她带来了几分压抑的痛苦。
她听到阿娘柔软的声音倏然间冷漠严厉:“无人能够救你,苍生要你亡,何人会来救你?人人都想活,又有何人——会来替你?即便是阿娘也无法替你做出决定,若想同阿娘在一起,那便只能依靠你自己。”
方歌渔心绪大乱,茫然地扬起脖颈,眸光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阿娘,我不懂……你教我?”
她的唇慢慢贴近少女的耳缘,轻声道:“烈火灌体焚身,可痛?”
“痛……”
“一人孤独流离,可苦?”
“苦……”
“是啊,一次次摧毁带来的苏生根本不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