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一般,漆黑微卷的发丝贴在她光裸的肩头与纤细的背脊,黑白分明却又youren至极。
>所以,异常妖娆。
可是这个妖娆的女人,此刻面上已经全无颜色。
云容撑着青竹骨伞,手中提着三层食盒,她看着阿娆唇畔上的湿意,宛若两瓣刚承露水的柔嫩花瓣,又偏开视线看了看她家剑主夫君微微红肿的唇,而后颔首平静说道:“我是来送膳食的。”
方歌渔已经无语得没有了任何想法。
魔女阿娆没有接话。
她默不作声地拾起青石上的衣衫,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在云容面前反而端庄得更像是个合格的徒儿弟子,眼底无半分不恭不敬,更无娇气黏人。
她跪在地上,任由湿泥染脏长裙:“弟子参见师娘。”
方歌渔心想,这种时候,最后登场的女主人公必然会冷笑讥嘲地挑起眼角,来上一句:“师娘?也也知晓我是你师娘?”
未曾想,这云容果真是与众不同,开口的第一句竟是:“阿娆伤口恢复得如何了?”
现在是关心伤口的时候吗?
魔女阿娆眼底的僵意一点点散去,但脸色依旧苍白,她应道:“已无大恙。”
云容甚是大度:“起来吧。”
然后她便真起来了。
两人俱是没提方才之事。
云容姿态端得那叫一个“大方得体”。
阿娆态度端得那叫一个“坦诚无愧”。
师娘云容踏雨渡泉,替阿娆完成了未能完成的避水咒,将夫君身上水意蒸干,挡去漫天雨水。
她站在树下,沉默了片刻,气氛微妙地有些尴尬。
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急。
林中透着一股清透湿润的气息。
云容将伞收了,朝着阿娆伸出一只手掌去。
阿娆的心脏顿时间仿佛被一根纤细锋利的细线勒紧,疼涩无比:“师娘……您也喜欢柳叶吗?”
云容一怔,不解道:“柳叶?”
阿娆的一颗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心道果然不愧是剑痴云容,果然在她眼中,摘叶也仅仅只是摘叶那般简单罢了。
无心情爱的人,怎会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