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玺剑宗来,她害怕因自己的身份而惨遭憎恶遗弃,整日书信不绝。
她以降妖扶道各种理由拖延归山之期,生怕师弟看出她已继君位,如此,师弟泰器山一战,也仅仅只是下令,许她跟随,并未同她明说血脉之中的隐患,恐她多想。”
“可谁能想到,素来对他师令如奉圣旨的阿娆,会一改反常地只身前往泰器山。”
方歌渔眉头深敛,沉思道:“所以,阿娆出现在泰器山,正是某人心中所愿。”
而这个某人,很有可能便是云容口中所说的天玺剑宗里所藏着的那个叛徒。
>云容道:“魔界六河历代更换河主,力量超绝,而一河蜀辞却是六河之中真正的怪物,她不同于其余五河在漫长的历史中河主陨落便会有新的河主代替,蜀辞自六河创立以来,她便一直稳居六河之首,无人可替,她的能力是不死与魔兵。”
“她不仅仅能够让自己的身躯不朽,还能驱使魔笛将山中陨落的魔族残余的亡灵炼制成不灭魔兵,阿娆不知从哪里得知来的消息,听说这次泰器山一行是蜀辞将正道一众一网打尽的圈套,一旦深入山中,蜀辞便会召唤出十万魔兵,将以师弟为首的正道之士尽数杀埋。”
“当师弟看到阿娆出现在泰器山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宗门之内出了叛徒,可是当时执素、林曦惨死于泰器山,各种不利的证据指向阿娆,纵然他有心驱她离山,群雄正道也不会答应。”
方歌渔心道那幕后的叛徒党当真是心机缜密,一场无声的计划竟是布置得如此周详,有条不紊。
光是想到这样一个犹如阴魂野鬼般可怕的敌手,正披着完美的人皮藏匿在泱泱红尘里操控着天下棋局,她便隐隐头皮发麻。
方歌渔本以为自己便是聪明过人,能辨鬼神,如今才是真正知晓。
人间行路难,厉鬼伴同行,尚且不自知。
“如果说,阿娆的杀身咒并不能将蜀辞封印,那么为何泰器山上又是一片太平?”方歌渔心中仍有疑惑。
“一片太平?”云容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慢慢爬上一层灰败的气息:“在这风雨飘摇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哪里有什么毫无因果的太平。”
她慢慢闭上眼睛,声音很轻:“真正将蜀辞封印的那个人,其实是师弟啊。”
被山风吹得冰冷的身子渐渐开始发起烫来,方歌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