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人还是魔,总是对弱小无害的东西产生轻视忽略的。
他既然对宁非烟有用,她又费劲心思将他带入魔界,自然不会让他随便死在别人手中。
与其费尽心思想着如何从宁非烟手中夺回力量,引她猜忌不满,倒不如省心省性一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庇佑保护。
宁非烟虽不能时时照看他,不过在他脖间圈了一枚玉铃铛,那时她的信物,魔界之中寻常魔物见了,也就知晓他是宁非烟的猫,自然不会为难。
他与宁非烟也算是进入了一个平和的状态。
她不会再将他关进铁笼之中,没日在外头忙事回来,偶尔还会故作亲昵地将他逗玩一番。
可百里安知晓,这个女人虽说外表看起来百般柔情,可心中冷漠无人能及。
入殿多日以来,他日渐虚弱,对于他的一身伤势,宁非烟更是浑然不见似的,并不会让红妆为他处理身上之伤。
而是日日用最温和可亲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溃烂发脓,然后无不愉悦满意地离开。
百里安觉得这个女人心里多半是有病。
红妆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她似乎近来任务少,在寝殿内时常能够看到她在倒腾猫床的身影。
自打第一位夜,百里安睡她做出来的那个咯吱作响地小床,半夜塌垮,将他腿给摔折一只后,这女人便对于做出一张完美小床这件事异常执着。
红妆甚至不惜寻来人间木匠知识的书籍,日夜研究琢磨。
百里安瞧她都快要发魔怔了,一时不忍,道:“我不怕冷的,睡地上就可以了,你其实不必如此。”
这姑娘舞得一手好大刀,但对于这种精细的活却是笨得无处教,几日下来,她十指满是钝伤血口,也不知在跟谁较劲儿。
她将小床的被子铺好,瞥了百里安一眼,然后飞快移开,道:“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百里安:“啊?”
“你觉得她……宁非烟怎么样?”
百里安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的意思:“什么怎么样?”
那个阴险,表里不一,满肚子墨水的女人能怎么样?
红妆沉默了一会,又道:“宁非烟她很讨厌你,所以我也十分讨厌你,讨厌得甚至到了明知道你曾救过我但我还是能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