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河彻底吞噬,心陷黑暗,不见归途。
当年,她以正之名,诛他全族,却独留他稚子无归,却又赠他道果镇心,半世清明半世癫魔。
划破她颈项的冷间慢慢收回,苏息似嘲冷笑,低眸睨她:“食尽烟火,仙客皮囊,坐近风月,冷杀宵邪,你若做你那正道肃清的仙人倒也罢,一剑屠了干干净净,我自当佩服,可为何又要独留我一人在世,受尽苦难。叶帘,我说你虚伪至极,你说你当不当得起?”
叶帘顺着他的意愿,做出了虚伪又真实的回答:“稚子何辜。”
收回的冷剑瞬间贯穿她的肩骨,鲜血顺着冷白的剑锋缓缓滑落,握剑的那只手捏得指节森然惨白。
他咬字清晰,森然残戾:“好一个稚子何辜!你既救我,许我名字,取文成道,将我这头恶狼带出炼狱如你们人道,最后又为何要弃我舍我!将我推入更深的地狱!
同为你救下的那个秃驴和尚你便当做命根子似的留在身边,就因为他是正,我是邪,我便该为你所舍,你们合该就是同道同归者!”
他仿似一个疯子,凄森冰冷的大笑着,忽然笑声戛然而止。
他仿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狠狠一僵,死死盯着她,两只眼睛散发出磷火般的阴光,恨恨道:“你明知今日是死局,却还要出现在这里,你来此地,为的也是他?!”
叶帘态度端得是坦诚坦荡:“是,迦臣为四河魔蝶所伤,牵出幼时旧伤,你是勒蒙魔族,取你一颗心头血,能镇他灵伤。”
鲜血自她淋漓淌落,如此伤人如刀的话,亏她能够这般平静说出口,她一身伤红,可是没有一剑,是真正捅入她的心口之中。
苏息强她太多,她没有一剑是能够落在他的身上,无损风雨的一句话却是真正叫他伤了心肺。
苏息陷入良久的沉默,闪烁着疯狂暴戾的眼神里带着隐约的伤痕。
他咬着喉咙里的那一抹猩意,执剑的手都在隐隐颤抖:“你便就这么不喜欢我,厌极了我吗?”
不等叶帘回答,苏息眼中疯狂跳跃的火焰忽然熄了,被雨水冲洗干净的冷剑再次抬起,切开风雨无声,毫不留情地贯穿而去。
地面染着微红雨水间的女子倒影,微微摇晃了一下。
叶帘低头看着没入自己心口中的那把剑,她面上的血色一点点失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