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但咬字实在过于模糊,百里安听不清楚。
只是瞧她这副模样似是被什么梦给魇住了,于是他低头靠近了些。
却发现宁非烟紧紧蹙眉的苍白俏脸上,满是汗水,像是在大海中的溺水之人,嘴里含糊念经般念叨不断。
百里安摸了摸她的脸颊,触之滚烫,似是身子发了低热。
瞧着这样睡下去,对精神很不好,百里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宁姑娘,醒一醒。”
宁非烟不知是睡得极沉还是被那梦魇缚得厉害,纤眉痛苦地拧成一团,怎么也不肯醒来。
百里安并未再继续试图唤醒她,取来帕子用凉茶浸湿些许,替她擦拭额间热汗。
谁知帕子刚一触及她的肌肤,宁非烟受惊一般突然出手死死拽住百里安的手腕,断裂的指甲几乎都要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她指节捏得苍白,眼睛却还是死死紧闭着,意识仿佛陷进泥潭里了。
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挣扎的过程中,百里安看见她唇角溢血,竟是将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许是瞧惯了她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眼下这般少见的柔弱无助,反无端惹人心生怜爱。
百里安怕她咬破自己的舌头,捏开她的下巴,将食指递送她的口中。
宁非烟痛苦蹙眉,紧紧咬着他的手指,原本苍白的唇被鲜血一衬红得妩媚,殇得凄丽,她的声音嗡嗡合合,喃喃不断。
这一次百里安辨认清楚她口中重复不断的字句了。
“疼,好疼……”
她竟在说好疼?!
那般一个要强的人,即便是浑身鲜血淋漓也能容姿雅致,端庄得体的她,竟然再喊疼?
百里安陡然恍惚。
说起来,这还是他进入魔界王城以来,第一次瞧见她入睡的模样。
有种触目惊心的脆弱和柔软。
她不喜别人靠近她的床榻,不让红妆接近护望她入眠,原来是因为每个夜晚里都是这般无助卑微的吗。
不能够同白日的从容强大,只能好似幼猫般发出细微自怜的哭泣声。
谁说一身钢铁盔甲覆体的人,便全无弱点了。
宁非烟的体温越来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