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百里安脚步未停,马上就要离开殿门口了,阿娆锲而不舍地追上去,又道了一句:“对不起……”
百里安背影一顿,回首看着她:“你说什么?”
阿娆眼中泪水不绝,她自己抬起手臂混乱擦拭了一下,道:“我有时候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你同我说那样的话我便很是生气。
明明知晓宁非烟是你的命门,可我却还是忍不住地拿她的性命威胁你,我不想伤害你的,从来没有想过。
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总是会做出一些令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后悔的事情来。
我从来不觉得做错事后,一句对不起能够补救挽回什么,但是前夜的事,我真的很对不起,不该那么对你……”
“你一定觉得我是疯了吧,老是做出一些疯疯癫癫奇奇怪怪的事情来,我也觉得我是疯了,仿佛与整个世界都在背道而驰。
或许日后我还会做出一些比现在都更加匪夷所思的可怕事情来,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在那个时候,不要松开我的手。”
阿娆神情似痛苦又似悲凉期翼地抬首看着他:“在我沉沦的时候拉我一把,不要让我在深渊里坠得更远,我怕到了最后,就连我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了。”
百里安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魔君,他心口微妙地被浅浅撞疼了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疼苦涩。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百里安有些生气。
他折过身走过去,动作不怎么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色的泪痕,有些粗蛮,将她娇嫩白皙的脸蛋揉红了一片。
他一语不发,又走开了,取过烛台上了的一根蜡烛,做了一盏青灯塞进她的手里头,冷着脸道:“路在脚下,灯在手中,怎会看不清前路跌进深渊。”
他看似没有在安慰她,但终究还是送了一盏灯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一下,也不知触动到了阿娆心中的哪处要紧的开关。
无尽的悲苦铺天盖地覆压下来,那种浓重的寂寞几乎要浸到她骨髓的最软弱的深处去。
她崩溃地哭得更凶了,看着手中温暖的灯光,满目的血色溢了上来。
她疼得直不起身,蜷弓着身子,埋藏已久的一颗血淋淋的心仿佛被曝光挖出般,触目惊心地扔了斑斓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