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诡异地多出了另外一道小小阴幽的身影。
手里拿着阴木羌笛的鬼童稚子,出现在了百里安的脚边,它一只手臂微垂于身侧,幽灵般无神阴森的眼瞳微微转动。
它抬首,慢慢捧来一枚染血的珠子。
那枚珠子,正是水君神源的另一半,宁非烟常年佩于身上的宝珠耳坠。
自是此刻珠子不复往昔殷红秾丽,而是通体漆黑如墨色浸染过一般,被妖毒之气污染得极为严重了。
百里安接过那枚珠子,忽然肩膀一震,他捂唇轻咳半晌,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掌,双唇抿合间藏匿着一抹清浅血色。
他将黑色的珠子收下后,又取来脖颈间的宝珠吊坠,交到了鬼笛童子的手中。
他淡声命令道:“你知晓该怎么做的。”
鬼笛童子恭顺接过珠子,然后化为一片阴浓的鬼气,没入百里安的影子之中,消失不见。
百里安撑伞起身,积雨水面重新盛起了一片夜色,无声幽寂的雨夜里,再度响起了几声细微的轻咳。
百里安行出几步,身影微微一晃,竟仿似站立不稳般的斜斜靠墙。
他摊开手掌,目光幽深地看着掌心里的猩红液体,不由蹙了蹙眉。
“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痛。”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脸上也再难隐忍,流露出一抹难耐的痛楚之意。
他撑着墙壁,伞都有些拿不稳当了,整个人颤抖得像是冬日枝头上摇摇欲坠的薄雪。
前一刻面对葬心强撑起的精神也逐渐不济起来,脸上呈现出怵人的苍白。
以至于眉心间,缓缓浮现出来的一抹血色竖痕也显得极为触目惊心。
缓了许久,百里安才重新撑直琉璃伞,掌心接过伞面溢落的一捧雨水,将掌心与唇角间的血迹细细洗净,再也叫人瞧不出半分端倪后,这才缓步返回朝暮殿。
听闻魔君要重开冥鸦界桥,放众人回归人间,温含薇神情凝重地看着正在侧身抖伞的百里安,声音竟是难得温怒:“太胡来了,你要一个人对付魔君不成?”
百里安揉了揉眉心,今夜解决了太多的麻烦事,他此刻精神很是疲倦。
温含薇目光一顿,忙上前替他接过手中的琉璃伞,还未等百里安出言解释说服,她便在接伞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