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而倾斜了几分。
一缕炎阳的烈火之光失了遮掩泻下,在百里安脸颊苍白地肤色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黑色焦痕。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抹去那道痕迹,脸颊上的伤口只余一抹淡淡的粉红,自步入渡劫境以来,他畏阳光远没有从前那般厉害了。
纵然不撑伞,在青天白日里,他也能够撑上一时三刻。
“害怕?”百里安接过女官手中的伞,自己动作平稳地撑起了伞面。
女官瞳仁颤抖,看着立在长阶尽头的魔君阿娆如黑夜里一滴最深浓的墨,卷着吞天的煞气,带起阵阵残影离弦之箭般的杀入进了魔官潮海之中。
她尽可能地抑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去颤抖,脸色白的吓人,远没有了平日当职时的从容稳重,怯怯地看着百里安,道:“大……大人,您说陛下当真是要我们全王城人的命来成全自己吗?”
这名女官自阿娆从被废土之都带入王城便一直侍奉其左右,阿娆虽性子残戾阴狠,却也是个长情之人,身边用惯了的女官一直未换。
>偌大的冥殿,常年也唯有她一人洒扫。
阿娆也不会刻意厚待手下人,更不会失以任何主仆轻易,这数月相处下来,百里安也能够感觉到,这名女官在阿娆心中,同冥殿书架上那些看惯了的瓷瓶玉器没什么不同。
只是看着顺眼,用着顺手的一个小物件罢了。
二者之间,怕也没有那么多深厚感情的主仆故事。
可女官问出这话的时候,眼中却仍是浮出了一抹惶然的闪动,似是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百里安自是没有义务解她困惑,抚慰她的情绪,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身比闲云,置身事外,任它世事乱与杀。
厮杀声响彻王城,一场婚宴成血宴。
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皆成了入局之人。
分明刚过清晨,可天色却陡然间彻底黑了下来,天上不见星辰日月,唯有一双双猩红残酷的眼瞳点缀黑天。
熊熊的烘炉之火翻滚不绝,沈秋止虚浮的魂魄在烈火之中载沉载浮。
大婚之日,本该是在洞房花烛之夜,由凤君亲手摘下的金珠流苏盖头,在这场混战之中,不知被何人连同着凤冠一同打落再地。
步摇金珠碎了一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