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清苦的,故而便是身为少主的百里安,自幼身边也不会同其他宗门贵族一般,有奉茶照顾的侍女红袖添香。
至多不过是云容时而指点剑术照料一二,至于那书阁之中,皆是晦涩深奥的道法佛法以及宗法剑经,连人间的故事话本子都不曾有过,更莫说想要从中习得男女之事。
他继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也是个自幼清苦的性子,沐浴更衣从不需要旁人在侧侍奉。
云容也未将精力放在侍奉之道上,三年过去了,虽说他们之间有着明媒正娶,三媒六聘,可日子过得却像是一对假夫妻似的。
直至今日看着这一汪温泉,云容才微妙地感觉到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似乎违背了夫妻之道。
那两位引路的小仙使如何知晓天玺剑宗的少主与少主夫人之间的那点子门道,知晓得这灵泉珍贵,而山中又有门禁的规矩,便想着夫妻二人共浴一池也属是天经地义,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云容一时头疼得紧,不知如何开口。
百里安倒是未察觉她的困扰,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了那温泉片刻,不带多余的心思,也没有过多的避讳,弯腰脱了自己的靴袜,规规矩矩地在雪石下摆放整齐,脱了外衫,取了发冠,先下泉试了试温度。
云容想了想,道:“师弟你还是一人在此沐浴吧,天色已晚,我不想浸湿头发,今日便不下水了。”
百里安诧异道:“师姐素来爱干净,这一路乘舟来蓬莱,沐雨节风,多少沾染了一些风尘,怎不洗洗?这泉水温度正好,可以驱驱夜雨的寒。”
云容心道,自己身为她的妻子,推脱抵触终归是不合规矩,莫说共浴了,便是此刻借着夜色行了夫妻之礼也不过分。
既已嫁给他,又何必学那些不染红尘的清冷仙子做派,端着架子惹人讨厌。
云容也不做他想,行至泉池边,也学着百里安方才的动作,脱了靴袜外袍,仅着一身雪白单衣入了温泉。
一下水,她纤薄的身形贴着薄透的衣衫益显窈窕,伏贴着她细削秀肩和琵琶骨分明的秀背,熨贴出了一副完美惑人的骨架。
好在百里安并未要求褪去身上的那件薄衫,这倒是叫云容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口气松完,她不免又为自己的心境感到有些无奈可笑。
修道数百年,她自诩人间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