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细碎呢喃不轻。
此刻客栈已经打烊,四下无人,唯有暖灯烛照,四角炕桌下时而传来柴火噼啪声。
百里安扔了手中的酒杯,起身绕开桌案,来到苏观海的面前,轻轻推了推他,道:“前辈?”
苏观海并不算彻底醉死过去,他面色驼红,睁着酒意泛滥的双眼,神情显得悠然无力。
听到百里安的呼唤,他慢慢转过头来,神思不清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苏观海此刻的神情竟是有些恍惚。
他懒悠悠地啊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掌,十分欣慰地在百里安肩膀上拍了拍,眼眸似有些湿润:“靖儿会默清心诀了,字写得甚好,你这孩子教得也甚好。”
百里安默然怔住。
隔着衣衫,落在肩头的那只手掌火热,又有些莫名的沉重感。
只见苏观海哆哆嗦嗦地收回手掌,探入袖中似是在摸索着什么,小小的举动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凡间最为寻常不过的老父亲,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之意。
他宽大的袖口抖动窸窣了好久,他醉得厉害,摸了半天终于从袖子里摸出几两碎银来,放在百里安的手心里。
苏观海语气也变得絮絮叨叨起来:“青灯节要到了,你给靖儿买些胭脂,她会高兴的,早些回来,我和半儿都等着你们回家吃饭。”
在那醉酒迷蒙的目光里,他看着的,又是何人?
夜风一阵,飘扬酒色疏烟,残月半弯,掩映木窗残雪。
苏观海那声带着隐约悲伤的嘱咐在百里安脑海里久久难散,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渐渐契合成型。
百里安乍感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只腐朽已久的枝芽正欲要从内心深处破土而出,带着归入尘埃里冰冷死去的记忆生出开来。
可待他伸手去捕,蓦然传来一阵钻心刺痛,趋于尸魔的某种禁忌,终究彻底抹灭不见。
用力握紧掌心里的碎银,百里安眸色渐深,他看着苏观海,低声道:“那口紫金棺中睡着的主人,你可是认识?”
苏观海身体猝然一震,仿佛被人陡然触碰到什么陈年旧伤一般,他眼底满溢出某种复杂的情绪,闭上了絮絮叨叨的嘴,怎么都不愿再继续开口了。
百里安压着心中滋生的情绪,又试着询问了几句,可是只要一触及那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