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于池塘里被填死的游鱼都能难过枯坐一夜的孩子,对于人命反而没了那么多应有的震撼。
“你不怕吗?”云容问道。
小少主诚实答道:“怕。”
云容微挑眉头。
小少主又补充了一句:“我怕父亲。”
云容叹了一口气,可神情间却未见任何无奈之色,更未见责怪:“你是怎么办到的?”
抛开有着求道境修为的白睿不说,光他身边的小跟班,基本也是出自内门弟子的儿女,近年来都开始修行,且资质也都不俗。
他才六岁,光凭驭一只小鬼,怕是没法做到这一点的。
小少主说:“我让那两只死去的狗又站起来了。”
云容心头一凛。
“今日峰上一起学道的有几人?”
“五人。”
“死了几人?”
“四人。”
“你可以将此事告诉大师兄,让大师兄来惩罚他们,为何要自己动手杀了他们?”
看似是质问的一句话,可云容却未带任何质问的语气,只是单纯地觉得疑虑不解。
流畅的一系列问答下来,忽然迎来长久的沉默。
小家伙脸上平静的神情终于多出了一丝微妙地难以启齿的变化。
这表情可真是有趣极了,云容推了推他软乎乎的小身子,追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白睿带着那几个人再撕师姐们的衣服。”
“什么?”云容江夜雪脸色原本还淡淡的,忽听此言蓦地睁大了眼睛。
那白睿今年也才不过堪堪十四岁,至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情事初开的半大孩子。
他怎么敢的?!
这可是天玺剑宗,大师兄的陵阳峰!
他再怎么跋扈放肆,怎么敢在大师兄的地盘上行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这事听起来怕是无人会信。
可云容却清楚,眼前这个孩子不会对她说谎。
云容眉头深皱,表情前所未有的深重:“白睿得手了?”
小少主神情茫然,似是不理解什么叫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