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五百年间,人间无剑主坐镇守苍生,将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
百里安知晓剑主一向自视甚高,却为想到尊坐高位这么多年,他竟心高气傲到了这般程度。
人间无剑主,固然是一绝大损失。
可百里安觉得,天下之大,绝非一人之大。
这个世间,绝不会因为失了某个人,日月星辰便不会更迭替换了。
说来说去还是好面子,觉得人家随意一个计谋便逼得他底牌尽出,全无退路,是在过于难堪了些。
知道多劝无意,百里安不由下意识看了云容一眼。
见她脸色有异,不知为何,心头忽然一沉,有了一个不妙的念头。
他努力沉心静气,又向剑主羽问道:“若是剑主不愿点剑宫,不知打算如何守护天玺一众弟子?”
剑主羽目光深凝,看着天际乌云中延伸出来的十一道壮阔魂索。
那张线条凌厉英俊的侧脸上,有的只是近乎冷酷的沉静冷漠。
他眯起眼睛,平静道:“魔宗之所以行事如此毫无顾忌,无非是因为鸢戾剑失主,魂心自封,让他们觉得有了可乘之机的破绽。
足寒伤心,人怨伤国,这一切皆源自于十三剑剑魂不稳而导致的崩塌之势。
若要抚剑稳山,唯有重修十二剑与十三剑魂索,与上清界重建桥梁,便是任由这蛟龙吞雷吐火,我天玺剑宗自然破无可破,浑然无惧!”
听起来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想法。
可若是剑主羽当真有本事重聚死去的剑,重塑断去的魂,又怎会被逼至如此绝境中来。
百里安隐隐猜到,剑主羽莫约是要弃车保帅,割舍一些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割舍的代价!
“那么宗主,打算如何行事?”
剑主羽不再看百里安,他缓缓转过身去的同时,目光一一扫落在他身后的剑主们身上。
君河率先被他目光所触,眼中并无多大波澜甚至是犹豫。
他取下腰间的君子剑,抽剑插在身前大地间,目光坚定决然地跪了下去。
接着越女也被剑主羽的目光所及,她身子微颤,下意识地抚了抚腰间的琉璃伞。
冰冷的阴气似有所感,依赖地缠绕她的掌心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