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有短短四字:
‘我开元了。’
她曾说过,她若是破镜开元,父亲便放她自由下山。
郑司阎昨日提及的那个赌约说,若她先她一步破镜,她与他直接的赌约便作废。
百里安怔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开元了?
她破镜八品才多久的时间?
百里安自是对她充满了信心,但没万万没有想到,包子姑娘竟是生生的创造出来惊人的奇迹。
从昨日到今日, 郑司阎突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她送信至此,目的很简单,便是告诉她,她赢了,能够下山来找他了。
苏观海不知何时从他身旁消失。
整个雪崖只剩他一人。
百里安小心翼翼的收好那封信阀,收入他最宝贵的朱雀乾坤袋中,与以往的来信一同放好。
他没有回幽园,在雪崖之上坐了整整一夜。
天明,他理了理宽大的衣袍,将被寒风吹散的衣物重新整理穿好,系好衣带,束好发冠。
整理得一丝不苟,转身下山。
与此同时,有一名身穿碧色衣衫的少女,正沿着南泽山的山道,朝着百里安的方向缓缓进入山中。
霜雪欺压着百草,放眼望去的白色雪景之中偶尔能够看到几株倔强新嫩的杂草透过积雪冒出头来。
一夜未眠,清晨冻雪的清新味道顺着呼吸吸入胸腔之中,原本还有些昏沉朦胧的睡意也不由为之清明几分。
北方的濯濯童山已经被大雪所掩埋,当百里安走至幽幽南山时刻,脚步便已停住。
大雪已停,在隆冬的寒澈雪景之中,有着一抹极淡地、若隐若现地花香沿着溪河雾缈散发飘来。
那味道很淡,正如此间清晨薄暮一般轻盈,但这味道在百里安心中,却是异常深刻刻骨。
山涧中的河道在寒冷的季节里,表层冻结出了浅浅的一层冰。
在激流的河水冲击之下,浅冰碎裂激撞,河水之中,冰与水的的相融碰撞,交织出一道天然悦耳的泉水叮咚击石之音。
空濛山色,委曲婉转的河流对面,碧色衣衫的少女绰约迎风而立,广袖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