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弯起眼眸笑了起来:“这下,是真的将你带回家了。”
他扯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温柔细致地替她除了软靴小袜,将那双白嫩嫩的小脚藏进被子里,裹得严实后,这才放心的离开寝殿。
不明所以的阴王们正在殿外翘首以盼,他们见到百里安出了殿门的那一瞬间。
周身气质竟是全然一便。
那温柔至极的皮相褪了个干干净净,抱着少女入殿时,宛若携着春风与暖阳酥了眉眼的柔辉也再难寻半分遗迹。
他立在哪里,气质无端一下子沉稳了起来,好似山间的霜雾,安静从容,乌黑清澈的眼眸半敛,像窥伺又像是无声地质问。
阴王们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周身肌皮竟是无端一紧,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
百里安淡淡打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风轻云淡道:“开个朝会吧,我有话要说。”
他未自称孤,而是称“我”,甚至可以说百里安尚在人间之时,虽身为中幽太子,可从未有过一次自称为“孤”过。
尽管嬴袖在位两百年间,日夜以孤尊称,可毕竟过于年轻,中幽上下,六大阴王,又有谁曾几何时将这一声‘孤’听进了心里去。
可直至今日,百里安淡淡一言,好似随口吩咐的一句家常之言,却让阴王们神情不由凝肃起来,一副如临大战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从古至今,敢扬言举办朝会者,出了一朝之君,中幽之皇,何人敢言出身行,又有哪个朝臣敢以身奉行的。
百里安句句无‘孤’,可在阴王心中,他早已立在了那孤高的九阶之上。
时隔数日,无令禁行的国政殿再次点燃了三千灯盏,点灯的数十名宫侍纷纷退下。
中幽朝臣手执朝板,恭恭敬敬地低头立于殿前,虽无了嬴袖携领外众修士逼行大殿的那份危机感。
可是微抬的余光看见立于九阶之上,圣堂之前的那名少年身影时,仍旧忍不住心中阵阵发紧。
百里安一步步行下九阶,目光环视众人,边行边道:“三日前,国政殿内上演了一出好热闹的大戏,不知诸君有何看法?”
众人面面相觊,在这莫名紧张的气氛里,有人发言道:
“有那逆贼嬴袖,李代桃僵数百载,尊于太子之位,享万千英灵信仰供奉却不知感恩,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