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做的事,便是艰难地转动脖子,打量四周的环境。
一同前往云渡山庄的年轻弟子修士们基本都落在这了,而且情况与她都大致相同。
他们身体大半边都诡异木化,虽并无绳索缚身,但看这模样都是失去了行动力,无法逃脱。
纪音音眼睛珠子飞快转动,直至看到供奉牌位的祠堂之下,被藤蔓束缚吊起来的女子时,终于忍不住失声唤出声来:
“李酒酒?!”
现下想起来,李酒酒早晨失踪,怕正是撞破池文彦的阴谋,才遭遇了毒手。
好在看她这样子,并无性命之忧。
纪音音又试着唤了两声,却间李酒酒身子微微震动,跟着也转醒过来。
李酒酒醒来后,看到一众人都被关在了这间荒宅之中,显然也是大吃了一惊。
没想到池文彦本事竟如此了得,此番同行的修士竟全军覆没,在一个凡人手里头栽了跟头。
荒宅明显久不打理,头顶上的瓦片都是破洞,四处漏风,地表乱石堆砌,杂草丛声,偶有老鼠吱吱爬过,显得破败荒凉又阴森。
李酒酒环顾了一番环境,却发现在一堆乱石荒草之下,昨夜夜半击竹寻求避雨的那三人,亦是昏迷不醒地倒在那里。
不知为何,在如此令人绝望的环境下,李酒酒将那陷入昏迷的姬惜年多看了两眼,心中反而安定了下来。
如果是白湛季纪音音等人是因为自视甚高,不将凡人看在眼底,被算计成这副德行也实属正常。
可是在昨夜,姬惜年分明对于池文彦是那般提防怀疑,还提点让她小心。
怎也会被捆了个结实被抓来了这里?
>李酒酒隐约觉得,那姬惜年不比池文彦简单到哪里去。
看着一副快要哭出来模样的纪音音,全无了往日骄傲跋扈的模样,李酒酒大感好笑:
“哭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未必就是死路一条。”
“还是李仙人姑娘心态放得开,还是说修仙之人当真是自负,觉得在凡人面前,自己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池文彦坐在一个石墩子上,前方生着篝火,将夜晚的阴冷潮湿驱散了几分。
他腿边斜放着李酒酒在此之前在他身上见过的一把黑色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