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老道士的丑脸一衬托,回来再看,只觉得更是惊艳好看。
此刻百里安仅着了一身宽大的中衣,衣襟微显松垮,下颚到肩颈的线条几乎就像是蜀辞在那些个风流话本子里的那些人物一般完美。
她不自禁地目光连连下去,视线落在他苍白修长的脖颈处,似是嗅到了一丝业障的气味。
蜀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副垂涎若渴的模样,恨不得将狐狸鼻子都拱进百里安的颈窝之中。
百里安皱眉避开她哈赤哈赤的粗重呼吸声,神情平静道:“怎么才回来?”.c0m
蜀辞见他仍旧如此抗拒,心情有些低落难过地站直身子,指了指那盆衣服:
“不是同你说了吗,我去给你洗衣服了吗?”
洗衣服能洗一下午?
百里安觉得她有事刻意隐瞒,可念及吴大娘说的话,又恐是误会。
他静默了片刻,抬眸看向她,正商量着措辞要如何开口询问的时候……
百里安的目光忽然在她头顶上顿住了。
出门的时候还是布衣荆钗,出个门洗个衣服回来,那荆钗就给换成了金钗子……
在这穷乡下,便是她手里头有夜明珠,也未必买得找如此精致的金饰。
再结合吴大娘今日特来提醒的说法,结合这前因,不难推演出这后果。
蜀辞并未注意到目光渐渐冷沉下去百里安,只是见他盯着自己的簪子瞧。
以为他喜欢,便将小脑袋挺直,依着记忆学着青楼里的花娘子们的模样,搔首弄姿而不自知:
“你也发现我这新得来的簪子了?好看吗?原先还不觉得我那草标难看,如今同这金闪闪的饰物一衬,还是这个好看,我头一回戴这个,还有些沉呢。”
百里安压着隐隐含怒的嗓音:“你先头的钗子呢?”
百里安从第一次见她起,便见她将那其貌不扬的荆钗一直佩戴着,还以为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岂料……
蜀辞理直气壮道:“早就扔啦,有了新的,还要旧的做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都晓得做狐狸的都是些喜新厌旧的妖,但他没想到喜新厌旧厌得这般理直气壮,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