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道:“你过去些,我尾巴放不进来了。”
话刚一出口,蜀辞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应该是同他吵架冷战的状态,嗓子眼儿压得这般嗲软嗲软地作甚?
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随即一张小脸冷了下来,嘴唇边还沾着馒头屑,重重地哼了一些。
还未说话,一只被炕火焐热的手在她身后虚虚一捞,很稳重地捞起她的两条尾巴,抱紧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百里安屈指一弹,灭了屋里的烛火。
蜀辞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不知为何,先头看着碎一桌汤粥时,心头那股子涩涩的感觉一下子又找不见了。
这种感觉真奇怪。
正胡思乱想间,唇边忽然一痒,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过她嘴角的馒头屑。
然后听到一个重重翻身的声音,室内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蜀辞看着眼前这块肉的youren脖子,打了一个饱嗝,揉揉眼睛,原本以为自己同人难得吵了一架,怕是很难入眠,可谁知竟是很快进入梦乡。
蜀辞这一夜,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境里,满是迷雾荒海。
荒海尽头,是一片宫殿,殿前满是皑皑白雪,四下无人,断碑残立。
大殿白雪之前,跪着一个四肢束着冰冷铁链的男子。
在这严寒大雪之中,那男子身量单薄修长,只着一袭薄薄的中衣,瘦弱的背脊间,慢慢渗透出一片片的猩红血色来,几乎要扎红人眼。
那男子披头散发,瞧不清楚面容。
只能够透过漆黑的发丝间,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苍白下巴。
高高的寒阶之上,立着一道孤高冷寂的女子身影,那身影满身戾气,一袭血红长裙,猩红噬杀。
血色长裙之下,是一对遮天蔽月的巨大羽翼,羽翼之下,金焰圣羽汹汹燃烧。
蜀辞对这双唯有魔界君王才能拥有的标志性羽翼再熟悉不过,放眼过去,果真是满目扭曲疯狂的魔君阿娆。
她屈指一弹,只见一道猩红入细雨的毒针穿透那男子的身体,血珠点点洒落雪地。
蜀辞眼瞳急缩,鼻息间满是鲜血的气息。
狂风卷大雪,亦是卷动起了那男子的发丝,漆黑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