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吾有些不胜酒力,脚步难稳虚浮,竟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摔得如此狼狈。
失礼见笑了,只是这酒吾是饮不得了,还需要下去醒醒酒,以免犯下更大的错事。”
方歌渔不可置否地抬了抬下巴,目光隐隐轻蔑:
“天黑雪大,路滑难行,牧仙君离去之时,可要当心脚下才是。”
与他方才离席拾杯前说得话何其相似。
牧云夜冷汗狂冒,不敢有片刻耽误,转头正欲离去。
“等等。”谁知,方歌渔偏偏在这时候叫住他。
牧云夜肌肤毛孔里的恐惧之意还退消退干净,身体冻僵似的立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只见方歌渔转身取来一双玉筷,夹起地上的断牙递给牧云夜。
动人温柔的少女,笑靥如花:“牧仙君,你落东西在这里了。”
看着那张笑颜,牧云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只能僵着脸,麻木地伸出两只手掌。
接过方歌渔从筷上仍过来的断牙。
宛若接受嗟来之食一般,双手捧过。
然后一刻也不想多待,脚步再也无法保持沉稳优雅。
匆匆地……狼狈地离开了这间塔楼。
方歌渔持剑懒散地蹲在地上,金色的酒杯在她裙摆下打着转。
她目光悠悠地看向众人:
“如此看来,诸位求娶之心着实诚恳,口绽舌莲,各般承诺可说得天花乱坠,叫人着实心动。
可就连屈身为我拾一小小酒杯,都如此不愿,属实令人痛心不已,就这样的诚心……如何娶十方城的方歌渔?”
司徒也眼眸瞠然,虽说他无法看见牧云夜所见之景。
亦无法感知到方歌渔那金瞳之下所隐藏如大暗天魔世界降临的无边恐惧。
可但凡长了脑子的,都知晓牧云夜那般心高气傲之人。
你让他与女子虚与委蛇,屈身入赘十方城,为了实现野心,那自然是大丈夫无所不为。
可你要他向一名人类女子下跪,摔得口鼻溢血,吐出断牙,甚至五体投地!
那怎么看都是一件极其不正常的事。
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