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民们纷纷拜倒跪伏在地,姿势虔诚地就像是一群正在祈祷神明眷顾的凡人。
这可是一个稀奇景象。
昆仑净墟中的仙民生来便是具有充沛的天地山河灵力,能够居于此境者,非尊既贵,纵然是上清仙界的仙人,挤破头颅也想来此昆仑一游,寻找机缘。
妖、道本属两类。
他们可并非是寻常的凡夫俗子,竟也会如同寻常寻常人家的百姓一般,对着道仙行如此虔诚之礼,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些。
鼎前三名道人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身后丹火猛然大涨而起,他们衣袂飘飘,席地而坐,开始讲经。
其中一名仙骨最年长者,并未随那二人讲经,而是手持金钟,金钟倒悬于手掌之上,其中盛满了清澈的灵液浮水,液体清澈。
道人的手端得极稳,可那水面波纹自游,有隐羽漂浮其中。
远远观去,其气息竟有些类似于净化过后的血羽河。
那名年长者以手指轻沾金色小钟内的符水,在一阵讲道声里,有着仙民相继上台,双膝弯曲,跪伏在了地上,额头贴在自己的手背上,一下又一下地嗑首着。
“恳仙师垂怜。”
“恳仙师垂怜。”
“恳仙师垂怜……”
上台的仙民每嗑一次首,口中便会虔诚无比地奉献上这样一句话来。
只见高高在上的那名年长的道士仙师身下过长的衣摆轻轻拂过干净不染纤尘的玉石台阶上。
他面容淡然,似是为了能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身下那人卑微伏地跪拜的虔诚之心,他微微弯着腰。
那仙民反复嗑首,堂堂昆仑仙山遗族,竟是一副如此低微如草芥信徒的模样,不断嗑首祈求眷顾。
而台上之人就那么维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侧过脸颊平静地看着他。
直至他足足嗑首十余次,那名仙师这才惜字如金地开了口。
“起。”嗓音模糊而缥缈,颇具出尘无情之意。
跪伏在地的仙民如奉天听一般,面上虔诚之色不退反增,他微微起身,不敢抬眸去看,闭上眼眸恭顺地微微将脑袋抬起。
道人仙师将那沾染符液的手指轻轻叩点在那人的眉心之上。
倒也未见任何稀奇异象发生,那名仙民却如获至宝一般,眉眼之间欣喜若狂,却唯恐扰了论道经讲。
他压抑着激动之心,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伏下去认真倾听。
每次上台相继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