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钢线上的人。
一旦轻轻推他一把,亦或是摘去他眼睛上的覆盖物,让他看清自己身下便是黑暗的万丈深渊,他只有跌了其中无影无踪的份。
少女捂着脸颊,身体摇摇晃晃地放声大笑着,她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咳嗽身体颤抖得厉害却还要笑得近乎癫狂。
指缝下,是一双猩红满是血丝的眼睛,他的眼里的情绪如同盛放的黑色玫瑰越开越烈,其中仿似是刻骨的恨与泪,嘶哑的声音里却又**一丝绝望的诉控:
“你明明可以左右我的情绪,为什么不能就不能够让我开心一点,明明这样……明明这样大家都可以过得很好的,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选择一个最糟糕的路来走。”
少女缓缓放下手掌,面容如烟霞般变化莫测,最后化作了一张妖冶惑人的脸容,狭长妩媚却透着癫狂之色的双眸。
这张熟悉的脸仿似具备着世间最为浓烈的色彩颜色,眉骨突出,睫毛长而翘,眼窝偏深,逆着光,月色泄下来,渡在她脸上,有着一幅不真实却让人惊艳的绝美皮囊。
云容想要捂着百里安的双眼却已经来不及,随着阿娆真容显现在百里安的视线那一瞬间。
高空钢索上的人就仿佛被人陡然推了一把,如身在梦中刹那惊醒一般。
整个空间都开始崩塌。
宛若被世间吞噬沙化的山水花卷,一切景与人群,都沦为一张巨大的空间背影,在三人周身逐渐凋零,崩塌沙化。
云容不寒而栗,面容惨白起来,她不自觉地松开百里安的手,垂眸之间,却见她与百里安手里头那两盏本应成双成对的花灯亦是随着那崩坏的背景世界沙化凋零。
直至手里拎着的棉线彻底消散成灰,云容轻轻捻摩了一下手指,眼眸里的光沉寂得就像是落入了井里。
她却没有时间去感怀失落,面容几乎是在一瞬间里,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平静,漆黑双眸里的薄雾渐渐散开,恢复明净之色的瞳仁里逐渐升起一抹凛然之意,定定注视着阿娆。
她千般万般的小心守护,终究还是叫着逆徒钻了空子,欺负到她的师弟了。
她决定,要叫她好好吃一番苦头。
素色的裙摆轻扬,缭绕无形的剑意大起,她正欲上前踏出一步,身侧被她松开的那只右手却忽然抬起,骨节分明的五根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重新将她牢牢握紧。
掌心间,被梦境幻化出来的属于人类的体温尚未淡去。
云容愕然抬眸,却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