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能够做到动心那种地步,当真是不容易。
“虽……虽说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您有没有考虑过,在您对他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的时候,在他眼中,不像是在求食,更像是在……”
尚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蜀辞的脸色,踌躇迟疑许久,才说出那个词汇来。
“更像是在,求爱呢?”
蜀辞脑子轰然一炸,仿佛从天灵盖在这一瞬间灌入了许多不可思议却又理所当然的知识一般。
她眼中掀起了一阵疾风骤雨,混乱至极,震惊地看着尚昌,这一刻,嘴里竟是苦涩难堪:“所以,这一直以来,吾辈都在做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对吗?”
勾搭撩了人还不自知,难怪一开始那小东西会是那样一副防着色胚严阵以待的恪守模样,半分不让她逾越雷池丝毫。
莫说近身吃他了,便是连摸手都极其困难。
可是直到后来,在他心中,他分明觉得自己不怀好意,是在馋他的‘身子’,可他却还是一步步对她放下了底线,愿意与她睡同一个被窝,帮她抱尾巴,暖身子。
所以在那无名的荒岛之上,他竟是抱着那样一番心思与她结合的吗?
而她却全然不知,只当他是畏惧肉体的疼痛,故此才用双修的方式,占了她的身子,迟迟不肯守约。
原来,守约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
傻的那个人原来是她。
难怪昨夜,她提及业障的时候,他竟会露出那样一副令人心疼的表情来。
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
换做其他人,遭遇这种事,怕是早已拂袖怒然离去了吧。
可他却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依常照旧地帮她暖着身子,烤了蜜薯,做了早膳,用雪银鱼换来山猫女的氅衣给她。
世间有温柔如他这般的人,还偏偏给她遇上了,落入了她不可分割的生命之中……
莫名的,蜀辞胸膛之下的那颗冷漠狐狸心,竟有几分按耐不住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