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硬是叫沧南衣生化一手生劫数万载,生生将她从阴间里拖至了阳世中来,得以存活至今。
虽说如今的小山君心脏间已经不见了那颗森然惨白的巨大骨花,可恶魂钉犹自沉溺于心脏之中,掩埋沉睡着,类似于尚未开放的种子状态。
只是如今因着一场大乱潮音,这颗黑色的种子,却是有了发芽生长的征兆。
沧南衣语气依旧安稳而随意,颔首道:“梵殊真人言重了,小君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不容易,可以说是日日夜夜都有着性命之危,已成了习性,倒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梵殊真人面上的怒意终于难以忍耐,她严肃沉眉,寒声道:
“贫道深知娘娘化劫于昆仑,平复大乱潮音十分不易,对此也无置喙之资。
只是小山君毕竟过于年幼体弱,娘娘既是为她亲手化塑妖仙之身,便应知晓这大乱潮音之下,她将收其影响至深,娘娘既有心护昆仑万民,何以不知对幼子施以关照。
但凡娘娘有心,在大乱潮音劫难来临之前,将小山君殿下送至人间仙陵城,都不会让她陷入此等险境之中!”
沧南衣徐徐说道:“梵殊真人此话言重了,世间万物生灵,自有缘法,蛾扑火,火焦蛾,莫谓祸生无本;果种花,花结果,须知福至有因。
本座自古修道于今夕,自当奉行不可轻易沾染世间因果,便是昆仑山亦不能免俗,本座平复大乱潮音,只因本座生于昆仑,长于昆仑。
为此山海守境者,这大乱潮音当是本座之责,本座自不会让此灾劫横行于世。
至于对于山中万灵,皆有其因缘结法,见一切人恶之与善,生之与死,尽皆不取不舍,亦不染着,心如虚空,名之方可为大。”
她眸光静然幽邃地看着面上不愉之色尽显的梵殊真人,继续淡淡说道:
“山中万仙民的命运有自己的缘法,小君君的命运同样如此,她本应十四万年就消散于世。
本座出手一次,为她逆天改命,将她生生拉入阳世,虽是让她活过了这整整十四万年的岁月,却也是让她饱受了整整十四万年的病魔苦痛折磨。
这便是本座干预她命盘之线的乱序之果,在梵殊真人看来,十四万年的病痛苦难折磨,比起她当年原有的命运,可是好上了一分?”
梵殊真人无从辩驳,神色冷意亦是丝毫未减,只寒声说道:“这并不是娘娘冷眼观红尘的理由,逆天改命事不可为,娘娘既然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