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反应过来,沧南衣是何等人物,又怎会是寻常那般耽于男色的世俗女子。
她光风霁月,以圣人之名行走苍生数百万年,早已到了无欲无求的至高境界,纵然她有着无上的权利与神力,也断然不可能做出这般私养男宠面首的俗事来。
如今这般看来,却也不过是在用自己那脱俗的方式来为青玄女官出头罢了。
但这合离书,却是早有准备的。
君皇乘荒心中大悔,没想到今日一场怒火竟会惹出这般麻烦事来。
为了区区一个女官,当真是因小失大。
他当即平复心绪,面容神情变得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带着几分商量之意,道:“我知晓你近日以来很是不易,身子状况虽是不大妙,但这种气话,还是莫要胡言了?”
沧南衣失笑道:“君上入住昆仑这么多年以来,何时见过本座真正动过气?”
自她顿悟的那一日起,她的心性灵台可谓是稳如磐石、不染尘埃。
还不至于为了此等小事动怒。
只是时机已到,有些宿缘命里该做的事,顺手推舟做了也不为过。
君皇乘荒看得出来她淡淡眉目之下,不似玩笑,而且一般她做出的决定都是无可挽回的。
他顿时慌神了,眉心死死皱起,目光沉沉地看着沧南衣,道:“你我之间的婚事,关乎着天下苍生,两界安和,岂容你如此儿戏,说合离便合离!”
沧南衣站在极高的殿阶间,一如往常一般从容淡然,“你我之间虽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驾谱,却也不过是两姓联姻,长者有所托,不敢辞。
于私,本座与君上之间却从未谨以自头之约,你我之间既无男女之情,如今联姻已无意义,君上既已成尊仙数十万载,总不至于待本座身归而去,还要继续借着昆仑之名,虚度余生?
此举于我昆仑子民不公,于君上亦是不利,若是万年之后昆仑山灵性不复,君上又当何所依,靠何山。
既是如此,不如你我一斩缔约,一切放下,君上也当有所长成,不仰仗身份背景,气运地位,自行走一程山水之路,或许脚下之路,会更加清明。”
沧南衣知晓,这场联姻,于仙界有之大益,君皇乘荒行事种种,是为极过分之举。
可这合理书一出,她不愿再多做计较,翻算旧事。
这一场婚约宛若一个轮回,轮回之后自有命数,她既命数已至,坦然归于死寂,倒也并非太过落寞,故此她不会久留,保持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