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过程若稍有不慎,帝仙金印不稳尚未完全抹除,受到刺激而陷入狂暴状态的妖族,却是足以在瞬间以狂暴的神识之力形成反扑之势,将他的识海撕裂成崩坏的碎片状态。
那灵魂意识,将永堕暗渊,便是亲手将他创造出来的尸王将臣到此,也无法救他。
其中凶险,便非亲身经历,也知晓有多可怕。
如今再观他体内气机,已全然无了血羽河的气息,想来在珈蓝洞闭关数日下来,便是连这血羽河也都搭了进去。
他难道不知,自己失去了血羽河,身在昆仑,便相当于失去了最大的优势与仰仗吗?
盈而不溢,盛而不骄,劳而不矜其功。
这小子的心性……倒也不外乎这青帝之玉上,能显他名。
沧南衣继续摸摸他的头,一双微润的眼掩在夜色里,深深如邃,好似蕴着碧水幽潭,又如青峦和风,拂上眼角眉梢,就像是对对待这红尘万物一般,她眸光里多出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怜惜之意,声音亦是温沉如水。
“今日之事,是吾之过,做为补偿,日后……”
她弯起唇角,面上虽是浅浅含笑,可言辞之前却无端有种不容置喙的温柔:“在吾面前,吾准你可以过分危险一些。”
然而百里安却是全然不吃她这一套,他用力甩开头顶上的那只手掌,愤愤道:“你把我的牙都给撞断了,反倒还在胡施慷慨起来!快些将我的獠牙还给我,我要与你,与你……”
百里安气得胸口起伏,哄不好了,糊一脸凄惨醒目的血,悲怒道:“我要与你恩断义绝!”
怎么像个总角小童吵架似得。
还恩断义绝?
沧南衣揉了揉被甩红的手腕,淡淡一笑,道:“你的牙是吾撞断的?那不是你自己撞断的吗?你娘亲就是这般叫你胡乱怪人然后再与人恩断义绝的吗?”
她的鼻子,可是到现在都还在隐隐犯痛呢。
生平头一次流鼻血,亦是拜这小家伙所赐。
眼瞧着百里安作势扑来,欲夺走她手里的那颗小獠牙。
沧南衣眉毛轻挑,反应迅捷地将手臂高高举起,身子自水中踮起脚尖,如逗弄小犬儿似的一上一下勾引着百里安。
她仰着脑袋,任由背后长发青丝浸入水中,抬起眼皮细细打量着手指间那颗细小弯曲的雪白獠牙。
嗯,尸魔一族将牙口养得极好的事,倒也并非虚言。
听闻尸魔一族,素来极为看重自己的獠牙,从不轻易容